此刻,寝室里总共涌进来了五个外人。
除了高扬和两位教官之外,尚有两位陪同领导背着手,杵在门口没往里走。
门外走廊,还守着几个学生会干部。
看起来好像有点小题大做,其实这是正常标准。
大一新生多数是第一次住在寝室,进行集体生活,所以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否则真有胆大的学生乱搞妖蛾子。
违规用电、玩火、乱扔烟头、携带管制物品、喝酒闹事…麻烦多到根本数不过来。
一旦出了什么大事,谁能承担得起责任?
所以校方对大一新生管得特别严,也是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希望能够竖起规矩,明确红线。
而在所有的红线中,喝点啤酒显然不是什么大事。
楚长阔也是如此想法,于是在撇嘴之后,又满不在乎的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两罐啤酒吗?您急个什么劲儿啊…”
你犯错我还不能急了?!
高扬气得嘴唇直哆嗦,但楚长阔是招生办主任点名关照的学生,下午两人聊得不错,他还是想救一救的。
“你什么态度?谁带的酒?”
“我带的。”
楚长阔磕巴都没打一下,直接承认了。
之前讲好了有事儿他来扛,那就必须做到,帝都爷们嘛。
高扬一下子被噎住了,想甩锅都没地方甩。
只好顺着问:“为什么往寝室里带酒?”
楚长阔终归不傻,知道这是解释的好机会,只要理由情有可原,就可以有效减轻责任。
于是直接开编:“今天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住宿舍,太开心了,然后下午就和舍友们出去聚餐,结果点的酒没喝完,剩下的就带回来了。
刚刚聊天聊得兴起,寝室里却忘记准备水了,所以每人开了一罐解解渴。
我们真没酗酒,不信您看,总共就这么几罐!”
高扬心里一松,板着脸看向苏淮三人:“你们都喝了?”
夏羽和骚鸡慌得一批,急忙辩解着只喝了几口。
苏淮淡定摇头。
并且,他还倚在扶梯旁,双手抱怀,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长阔。
之前怎么劝你的来着?
不听爸爸言,吃亏在眼前,现在信了没有?
楚大少被那个眼神刺激得牙都快咬碎了。
真的,高扬哔哔了那么多句,都没有苏淮歪嘴一笑的杀伤力大。
这人怎么那么恶心啊?!
恰好此时,高扬又发出一声呵斥:“开班会的时候强没强调明天开训,今天不能喝酒?”
满肚子憋屈的楚长阔想都没想,两个字就给他顶了回去。
“没有!”
高扬脸一白,眼底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这种猪队友怎么救?!
完了完了,现在我踏马的也需要有人拉一把了!
其实在寝室里喝点啤酒这种小事,要是搁到平时,根本不算什么,谁都懒得搭理。
但今天是开训前夜,上上下下都很重视。
而且来检查的可不止是自己人,还有两位军训教官,以及陪同的学校教务处领导。
楚长阔这一句“没有”,直接把高扬的准备工作全都掀翻了不说,还让前来支援的教官看了笑话。
高扬紧紧抿着嘴唇,放弃了救人和自救。
妈的,爱咋咋地吧!
再训下去,万一楚长阔仗着酒劲儿继续硬顶,那更丢人。
而那两位教官板着脸打量着寝室环境,也不吭声。
明天才举行开训仪式,所以今天他们尚未履职,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校方的事,他们没有必要也没有意愿插手。
杵在门口的那两位领导一看局面僵住了,不得不亲自出面。
结果他俩绕过教官的大身板往前一走,苏淮当即就乐了。
前面那位领导他不认识,后面那位可太熟了——正是刚刚在一起喝茶的信息系主任张耀文。
而更有意思的是,在看到张耀文的一瞬间,楚长阔也激动起来。
“张叔!今天是您值班啊?”
楚长阔大喜过望,以为碰到了救星。
他甚至有心情回头,向着不安的夏羽和骚鸡飞过去一個安慰眼神。
别急也别怕,这波啊,我必carry!
夏羽和骚鸡的表情确实好看了很多,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可是当楚长阔带着些得意看向苏淮时,差一丢丢又要破防。
狗日的苏淮,你笑个der呢?!
苏淮的笑容是那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揶揄,又带着些笃定,再具体的楚长阔形容不出来了,反正叫人血压嗷嗷往上飚。
看不起我?!
张叔是我们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