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是跟女儿赌着气。
觉得女儿心眼多,心眼稠,还是个不记恩义的人。
她大哥都遭难了,她还有心思防着家里。
光是为这个,范娟给了她好长时间脸子看呢,那段时间她在范娟手里过得艰难,平时没少怨恨女儿。
可现在两个儿子都安定了,她反而念起女儿来。
想到女儿之前在蔡州时候,每个月都要回去看她,给她买衣服给她买吃的,只要她电话里一说自己缺什么,下次胡燕必定会带着这样东西回来。
胡燕回来之后会帮她做点家务,听她说说东家长西家短,哪怕是很无聊的事,胡燕也会捧捧场说几句话。有时候家里两个儿媳之间她想不明白的事,胡燕也会给她支招,让她怎么置身事外。
胡母只要想想,就忍不住后悔。
自己那时候说的也太急,一下子就给燕子吓跑了。
事实上她是想让燕子帮帮她大哥,但是绝对没有想要让她把东西贴给老大家。她要是真那样想,还是人么?
只是女儿后来没给她时间解释,她也怨女儿不够坦诚。
胡燕走后,胡母想明白了这些,胡燕过年打电话给她二哥说自己不回去过年。
胡母在一旁听着,眼巴巴等着要跟她说两句,可是到最后也没听到胡燕要跟她说话。
上个月她过生日,胡明知道她挂念胡燕,就用自己电话打过去,胡燕接了之后才知道是母亲,胡母把话在嗓子眼滚了几次,最后才低着声音问胡燕能不能回来。
胡燕那时候什么都没说,只说让她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胡母哭了一场。
电话这头的胡燕没哭,就是觉得心里憋着难受。
她真是烦透了这样的关系,牵扯不断,割舍不掉,给点希望又灭掉希望,好了一会儿又要来个雷击,离开之后却又挂念。
她有时候甚至微妙的羡慕元棠,快刀一把,各自新生。
可这一切都在魏母拿出长寿面之后,她突然想明白了。
如果一个陌生人都会记着她的生日,那过去的几年,她在外奔波,那些在忙碌中无人记起的生日算什么?
胡燕吃完面,良久之后跟元棠说道:“晚上咱们去吃海鲜,我请客。”
元棠也默默了片刻:“我请吧。”
她出了门,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郑小芸,郑小芸汇报完工作,等着元棠挂电话。
元棠却迟疑了一下:“小芸,你说……现在过生日,一般要怎么过?”
郑小芸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热情回答:“就买个蛋糕,吃一顿好的,我听人家说,还有送花的呢。然后就是送礼物,看电影,去溜冰场……”
元棠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跟胡燕不同,她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过过生日。
细细想来,她跟胡燕这几年,都没给对方过过生日。
刚才问郑小芸,是因为她不知道九十年代最时髦的过生日应该是什么样的。
现在问清楚了,元棠就去订了蛋糕花束。
胡燕抱着那束花,一晚上都不愿意丢下。
“我要把花晒干保存起来。”
她收到的第一束花,来自于她此生最好的朋友。
*****
没过半个月,肖主任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他再次找元棠过去,姿态放的低到不能再低。
元棠没兴趣为难人,直接了当问他。
肖主任哭笑道:“区里是要在这一片建个商业区,办公商业一体。就在地铁口外没多远,作为区里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的一部分。”
元棠心满意足:“我要铺面。”
肖主任早就料到元棠会这么说,手比划了一下:“按照你的实用面积,给你兑四套临街铺面,一套铺面八十平。”
这话给元棠气乐了:“肖主任,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魏母有点不好意思:“我之前问你来着,你说你是四月十六的生日不是吗?我们家娜娜也是四月间,正好跟你错开一天。我之前还想着你会不会今天来,你来了,这长寿面肯定是要吃的呀。”
胡燕默默拿起筷子,认真吃了一口。素面是手工做的,显然是魏家父母在昨天就做出来,等着她来。
“很好吃。”
魏母心满意足:“你不嫌弃就好,我上后面忙去了,你们慢慢吃。”
魏母走了,胡燕把剩下的面一口口吃完,面汤一饮而尽。
上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怎么记得。
在家的时候,她每年都是早上有个鸡蛋。这倒也不算是胡母偏心,只是乡下过生日都这样,一个鸡蛋,就算是过生了。
后来日子好过,那最多是加个肉菜。
她那时候从蔡州市出来,没过多久,胡母就知道了在蔡州的店铺就是她的,也知道了她有了房子。
胡燕人都走了,索性也不瞒着了。
二哥胡明这几年据说生意也做起来了,去年也在蔡州买了房子,现在也有了车。听说他还跟人合伙盖房子卖,真要论起来,胡明现在的身家是比她还多些。
跟二哥胡明比起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