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来的愣头青?连那两个活阎王都敢拦路。
那可是猎过变异兽的,找死也不是这么法儿啊。”
“谁知道,可能是别的街区过来的吧。”
“奇了怪了,最近来了不少外地人。”
“多还不好?肥羊啊…”
男人的离去并没有让周围的人感到意外,他们或是讥讽、或是嘲笑,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在这冰冷而又黑暗的废土上,这一点小的插曲将会在他们麻木的生活中,成为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梁禾收起钢刀,他并不嗜杀,对于这种没有大仇的人,他没有选择赶尽杀绝。
当然,最重要的是外城终究还是有一些秩序的,当街杀人会有一些麻烦。
换而言之,杀掉这个人,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大到他的命都抵不上!
“梁哥,这哪来的这么不长眼的人?”
祁阴阳啃着手中的饼子,如梁禾一样,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
“谁知道,或许是在别的街区惹到了什么人物吧。”
梁禾不甚在意,这种事在废土之上是常有的。
饼子啃完,两个人也到了目的地,这是街区上的一间铺子,也是他们贩卖猎物的地方。
“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
店铺内,一个男人坐在柜台后。他头发焦黄,牙齿豁豁坎坎,一只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而另一只眼睛则暗暗无光。
如果仔细看,那眼眶里哪有什么眼珠,只有一个玻璃球塞在眼眶里。
店铺老板名叫王老幺,早年也是荒野猎人,后来遭遇了变异兽,丢了一只眼珠子,这才退下来,在街区上开了这么一间铺子。
“老王,咱哥们从不走空。”
祁阴阳和王老幺很熟悉,咧嘴一笑,将身后的猎物提到柜台上。
“霍,还真不少打,这大野兔现在可不好找哦。”
王老幺提溜起野兔的耳朵,来回仔细的翻看着。
“你这射箭的技术又长进了啊。”
作为一名老猎人,他一眼就看出这只野兔是被一箭穿眼而死,有些感叹的对着祁阴阳说道。
“嘿嘿,我哥也这么说,今天还念了一首诗夸我,只是我记不得了。”
祁阴阳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念诗?那可不常见,怪不得老祁说你学问不低。”
王老幺挑了一下眉头,略有些惊讶。
“胡言乱语罢了,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梁禾摆了摆手,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走向一旁的货架,从上面拿起一瓶饮用水。
说是饮用水,但是水质并不清澈,甚至可以明显看出里面的沙尘。
梁禾扭开瓶盖,灌了两口后将瓶子扔给祁阴阳。
“赶紧算账,天也快黑了,还得回家早点睡呢。”
“行,这只大野兔皮毛完整,连皮带肉我算你二百,加上这两只老鼠,算你二百四吧。”
王老幺从柜台下掏出一只盒子,在里面拿出几张钞票。
“除掉你拿的那瓶水,给你二百三,拿好了啊,出门或是丢了或是被抢,都概不负责。”
“知道了,你瞅你小气的样,拿你一瓶水还得算清楚。”
“少给老子放屁,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一瓶水十块钱呢。”
王老幺翻了一个白眼,嘴里骂骂咧咧。
梁禾也不在意,接过钱数了一下,然后对着王老幺摆摆手。
“行了,走了嗷。”
“慢走不送。”
王老幺重新低下头,继续趴在柜台上写着什么,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叫住即将走出门的两个人。
“哎,你们俩等会。”
“怎么了?”
梁禾放下要推门的胳膊,转过身疑惑的看向王老幺。
王老幺目光狡黠,看着两个人嘿嘿一笑。
“我这新来了一件大货,有没有兴趣?”
“大货?什么货?”
梁禾被勾起了兴趣,重新回到柜台前。
王老幺没有说话,只是从柜台后走出来,他的一条腿是瘸的,也是在那次和变异兽的斗争中落下的病根。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同时又插上房门。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看着王老幺这谨慎的模样,梁禾更加好奇。
“急什么,这就给你拿出来。”
王老幺重新回到柜台,打开了旁边的柜子,柜子里还有一只小型的保险柜,他又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只匣子。
这层层的防护,都彰显着眼前事物的不同凡响。
“看看吧,这可是我费了大力气才拿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