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服务工作中没什么,但现在说起来了,说到了人情关系,有李学武坐在这给她安排,她点的这烟自然就不是普通的服务了,而是在点燃她前程的道路。
以前的事自然是她人生道路,甚至是工作路上的障碍,别人不说,她自己也清楚。
现在有了李学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撑了腰,搭了台子,算是给她又重新扶稳站好,好好地在人生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看着游泳池周围人们炽热和羡慕的目光,傅林芳打开了打火机,稳稳地帮一众领导点了香烟。
当点到谠组部处长韦再可的时候,却是听见韦处长示意她说道:“干工作跟点烟一样,选对了方向,选对了人,这样火才能不断”。
“是”
傅林芳正色地接受了韦再可的指导,端着打火机,帮他点了香烟。
李学武在她点完烟后,送了打火机过来时问道:“工作组的同志在招待所住得怎么样,有没有对晚间的餐饮和游乐提什么意见?”
“这…”
傅林芳看了李学武一眼,将手里的打火机放在了李学武的面前,回答道:“这些天工作组的领导们都有在晚间开会,也有下来吃夜宵的,只是…”
“只是什么?”
李学武吊着眼睛看了看她,问道:“不能说?还是工作组要求过要保密”。
“不是”
傅林芳迟疑着说道:“就是昨天我值班,都已经是深夜了,工作组的领导还下来买烟,说是熬夜啥的”。
“昨天?!”
坐在李学武身旁的徐斯年没了轻松的神情,眯着眼睛看着傅林芳问道:“昨天深夜还在工作?熬夜干什么?”
傅林芳哪里知道工作组在忙什么,看了李学武一眼,直言道:“这个不太清楚,就是在四楼,昨晚小刘值夜班,还给他们送了热水,只能送到门口”。
“码的!四楼!”
徐斯年生气地一拍藤椅扶手,立着眉毛说道:“工作组的办公室不是安排在了二楼嘛,不是靠着小会议室近嘛!”
这个话后半句是叙述句,也带着疑问的语气看了傅林芳一眼。
傅林芳不懂徐主任话里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她没开口反驳就代表徐斯年说的都是对的,工作组在四楼忙了一晚上,总不能是陪着李副厂长在房间里打麻将吧!
“这怎么能行呢!”
韦再可皱着眉头说道:“这成什么了,干部的问题应该是由谠委来处理的,李副厂长的问题还没查清楚呢,现在就搞审讯了?胡来嘛!”
有韦再可发言,其他干部也或是点头,或是皱眉沉默的,全都对这种情况表示了担忧。
今天能这么对待李怀德,那明天他们就敢这么对付在座的各位。
所以各部门的一把手也都是紧皱眉头,在心里开始骂娘了。
甭说他们跟李怀德的关系如何,现在这个时候,中层干部考虑的问题同杨凤山考虑的方向虽然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
那就是不能放任工作组再这么下去了,迟早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杨凤山想的是轧钢厂的班子不能乱,有问题可以查,可以问,但不能以损害轧钢厂稳定大局为前提。
这些中层干部们则是想的兔死狐悲,今天的副厂长都是如此,要是工作组领导的大学习,大讨论活动持续下去,会不会波及他们。
站的位置高了,自然是能看得长远,看到大局,站的位置不高,自然是要顾及自身,顾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要遭了灾。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就是这么个道理。
刚才众人就是担心由李副厂长这件事引发的波动,同时伴随着这几天的报纸吹风,形成更大的风暴会影响到他们,这才不断地试探李学武的态度。
李怀德就在招待所,招待所就是李学武的地盘,他们可不相信李学武不知道李怀德的状况。
现在李学武借着傅林芳之口将李怀德的处境说出来,也使这些中层干部产生危机感,更确定接下来处理这件事的态度。
从小父亲就教育李学武做事应该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而李学武就是照着父亲的话去做的,在做人做事上从来都是如此。
除非遇到不懂事的,才会以物理服人。
当李学武知道李怀德的处境时,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虽然明知道李怀德不会有事,更知道这个时候李怀德遭受更多的“苦难”才对他更有利,但轧钢厂是一个讲团结的大集体,是时候表现出这种优良品质了。
中午的游泳聚会就在这种默契的气氛中,在轧钢厂游泳群众关切的目光中结束了。
李学武等人穿了浴衣,面色平静地走回了招待所,各自回房间换衣服。
有的干部换了衣服便匆匆离开了,他们要去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