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杨凤山睁开眼睛使劲儿看了看沙器之,又看了看李学武。
他现在脑袋有些晕,看眼前的人影也是虚的,双重或者三重都有可能。
李学武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了握厂长的手。
杨凤山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闭着眼睛问道:“那人…?”
李学武知道杨凤山问的是谁,回道:“抓到了,就在保卫处”。
“不要为难他,是我没有做好”
杨凤山的声音有些虚弱,每一句话都说的特别艰难。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保卫科一定会按照程序办案的”。
听到李学武这么说,杨凤山转过了头,深深地看了李学武一眼,随即再次闭上。
抓着李学武的手使了使劲儿,低声道:“你做事,我放心,今天的事辛苦你了”。
“都是保卫处应该做的”
李学武将厂长的手放在了床上,招手示意等在门口的韩建昆进来。
韩建昆也是刚跑回来,李学武下车的时候就吩咐他去买东西,进来的时候手里便是刚才去买的水果。
李学武接过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低声对着杨凤山说道:“您注意身体,好好修养,我就回去了”。
说完见杨凤山点头便转身同徐斯年和厂长秘书握了握手,出了门。
徐斯年交代秘书照顾厂长,他则是送了李学武出来。
站在走廊上,徐斯年苦着脸问道:“你不会真的要处理那人吧?”
“你说呢?”
李学武吊着眼睛看了看徐斯年,见他一副为难表情,便伸手点了点他的胸口,道:“别把保卫处想的这么低级,更别把我想的低级了”。
“这是哪儿话”
徐斯年见李学武的表情微妙,赶紧解释道:“我这不是也怕你处理不好嘛”。
“你担心什么?怕什么?”
李学武看了看徐斯年,说道:“我这儿是保卫处,不是厂办,阎王老子来了也得按规矩办事,有什么怕的?”
“我就是…”
徐斯年见李学武说完就走,忙追了出来,低声叮嘱道:“他是打了厂长,但厂长都不追究了…”
“厂长不追究是厂长大度,但他打人的问题就不处理了吗?”
李学武一路走到了车边,由着沙器之给开了车门子。
“我可跟你说在前面,我李学武讲人情,但保卫处可不讲,别指望我影响下面办案”。
“嘿!嘿!嘿!”
徐斯年见李学武要上车,一把拉住了李学武,连声提醒道:“你是真糊涂啊,还是假糊涂”。
说着话使劲拽了李学武往一旁走了走,提醒道:“你处理了这个,那厂长可就跟工人势不两立了,你这可不是帮厂长,是在…”
“你当我小孩子嘛?”
李学武反手甩开了徐斯年的手,反过来抓住了徐斯年的肩膀,低声说道:“该怎么处理我自然知道,但你也得清楚,厂长现在是玩火自焚”。
在徐斯年惊诧的目光中,李学武歪着脑袋笑道:“我这消防车能救他一次“火”,可装迷糊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得坐下来谈,把事情办好了”。
说完也不顾徐斯年的拉扯,李学武执意上了车。
等指挥车开走,徐斯年不由得一咧嘴,他就知道这孙子黏上毛就是猴,厂长的表演水平哪里能骗得了他去。
故意带着淋湿衣服的秘书来,本就没带好心眼子。
再见着厂长跟他打马虎眼,更是不玩儿好招儿了。
徐斯年只觉得这小子回去也一定憋不出什么好屁来,看似跟李怀德没什么关系,实则游离于厂长和李怀德之间,玩的比两人还高级。
这轧钢厂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一股脑的进来这么多妖孽,怨不得今年不得安宁呢。
等徐斯年回到病房,见着厂长望着桌上的水果发呆,便示意秘书去洗水果。
李学武的行动也真是快,那边正在处理着紧急情况,这边都准备了水果。
这小子还是第一个来看厂长的干部呢,桌上的这些水果不知道一会儿会让多少空手而来的干部们难堪了。
杨凤山被秘书打断了思路,见他去拿水果便是一皱眉头。
再见徐斯年回来,便招手示意道:“坐吧”。
徐斯年是深知厂长心思的,走到床边坐在了椅子上,低声汇报道:“我看他不像是有什么心思的,不然也不可能准备的这么充分”。
“嗯”
杨凤山点了点头,道:“就像山上看到的一样,保卫处的行动很果决啊”。
“这也是我要说的”
徐斯年看了厂长一眼,低声道:“这轧钢厂乱不乱,李学武说了算,保卫处离不开李学武,李学武也不好离开了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