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得走好每一步,走对每一步。
“想要吗?”
周常利扬了扬手里的钱,看着周围的兄弟们问了一句,随后耷拉着眼皮道:“这是买命钱,拿了,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屋里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再看向周常利以及他手里的钱时,目光已经没有那么的炽热,但难免的还有一丝不舍和贪婪。
钱的好处谁不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两滴泪离殇父母心。
周常利前面说过,今天李学武来门房又这么严厉的说,他们都已经明白了此去钢城绝对不是去玩的,是要拼命的。
都是娘生父母养的,谁能舍得了父母兄弟,谁又能忍得了故土难离,他有他的小芳,你有你的阿姨。
似是周常利这般狠心孤绝的,周围也就这么一个,不然也不能凭借周疤瘌眼打出小混蛋的名堂。
“呵呵,都想要钱,但不想卖命是吧”
周常利现在才表现出了李学武没见过的狠绝,对他以往的兄弟们露出了久违的獠牙。
“你们以为留在京城就能继续在这混吃等死?”
说着话还指了指赵老四,冲着众人追问道:“像老四一样?”
赵老四站在一边,刚才脸上的兴奋表情全都消失不见,看见周常利的眼神便是菊花一紧。
这、这特么怎么冲着我来了?
周常利的眼神犀利如旧,用手指点着屋里的人数落道:“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就这样不被外面的人弄死,也得在自己的裤裆里闷死”。
说完也不顾被他点到的都低下头的众人,转头看向赵老四说道:“回头跟李学武说一声,京城小混蛋的兄弟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这趟刀山火海我自己一个人闯了!”
“周哥!”
“周哥!”
屋里众人见周常利要走,便都围了上来。
“我们没说不去啊!”
“我们去还不成!”
“可不能说我们是贪生怕死的…”
众人七嘴八舌叫嚷开了,一个个好像都不怕死似的。
周常利点了点头,挑着眉毛说道:“好,不怕死就好,明天,上午八点,带着自己的行李在这集合,来不来看你,到点儿我们就走”。
说完把手里的钱又拍回了赵老四的怀里,道:“这钱你拿着,等我们走后按照花名册挨个儿给送家里去,日后小爷富贵了,保准有你赵老四一份”。
“周哥!…”
赵老四还要开口解释,周常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解释,李学武把你留下,是为了安我们的心,以后我们寄回来的钱就都由你给送家去,兄弟们的家人也都由你来照顾,听懂了嘛?”
“听懂了!”
赵老四眼睛里闪着泪花,死死地攥着那一百块钱。
各个都是年轻汉,各个都是娘的儿,可有的人衣食无忧,有的人却命不值钱。
就他手里的这一百,又能解几家忧,几家的愁。
无非是少了一个吃闲饭的儿子,多了一个爹娘日夜担忧的游子。
周一,五月十二日。
李学武在轧钢厂忙了小半天,也许是周一的忙碌遮盖了轧钢厂紧张的局势,也许是今天的天气让勾心斗角无处躲藏,也许是暴风雨前片刻的宁静。
就像雷暴袭来前躲在树桠上的鸟雀,都在观察着风势雨势,不到最后一刻不想打碎这份宁静。
李学武享受了难得的没有大会小会的周一,踏踏实实地把保卫处的文件处理了一下。
沙器之将一盆长势良好的花草放在了李学武的办公桌旁,见李学武看过来的眼神笑着解释道:“放在这个位置避小人”。
“哦?”
李学武笑了一下,看了那盆龙骨一眼,扯了扯嘴角问道:“你还懂风水学?”
“嗨!我哪儿懂啊,是今天来打扫卫生的周姐说的”
沙器之站起身看了看,觉得没摆正,又调整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学武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好笑,靠一盆花来规避小人,这得是多弱的性格。
伸手从包里掏出手枪拍在了桌子上,指了指,道:“这个,避所有”。
“…哈哈”
沙器之见着李学武开玩笑,也是干笑了起来,这笑话好冷啊!
这花是防备小人在背后使坏,说坏话,你可倒好,直接枪决,一点机会都不给小人。
小人是坏,但也不至于说您坏话,给您使坏的都枪毙吧。
沙器之的身上一哆嗦,脑子里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以后人前人后都不能说处长任何的评论语言。
李学武轻笑着将手枪推到了一边,拿了钢笔继续写了起来。
这会儿周瑶拿了一份文件进来,见着沙秘书站在办公桌旁相面似的看着那盆花,而处长的桌子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