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过年不是?”
“咳!咳!咳!咳!”
听见李学武的这句话付斌咳嗽的更厉害了。
站在付斌身边等了一会儿,见刚才那个姑娘闪着畏惧的眼神,躲着李学武绕了半圈儿跑到付斌身边扶着付斌关心地问道:“姨父,姨父,你怎么了?”
付斌的脸憋得通红,想要忍住咳嗽不在李学武面前失了风度,可身体不允许啊。
“不…咳!咳!不碍事…咳!咳!”
边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事儿,边咳嗽。
李学武见自己的话已经够劲儿了,别一下子把付斌直接送走了,忙对着身后的人摆手,口中对着付斌说道:“付处长,您保重身体,我先回去了,年后我再来看您”。
说着话,李学武带着人便往出走,很怕这会儿付斌挂了算在自己头上。
等出了院门,李学武示意众人上车,自己则是回头望了付斌的宅子一眼,然后上了分局的车往回走。
付斌听见汽车离去的声音便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了庭院内花园的积雪上。
夏日妻子精心照料的花园繁茂异常,可冬日里却是在风雪中尽皆死去,枯黄一片,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
下了几次雪,将花园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妻子还说明年花园会长的更好。
可现在这点点鲜艳异常的“梅花”点缀下,顶出积雪染了鲜红的枯枝是那么的怪异。
“姨父!呜呜,姨父,你怎么了呀!”
吐了一口血,付斌感觉好了很多,至少胸口不再憋闷,头脑也清晰了不少,脸也不复刚才的紫红色,变得灰白一片。
摆摆手,示意姑娘不要吵。
扶着外甥女的胳膊坐在了妻子常坐的回廊上,看着敞开的院门,可随即便被院里凌乱的脚印儿晃的皱起了眉头。
付斌直到这会儿才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姨父,我扶您回屋休息吧?”
“不用,我坐一会儿,坐一会儿”
儿子被抓了,女儿被抓了,侄子被抓了,现在妻子也被抓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
付斌坐在回廊上,看着院门愣愣地出神。
他知道李学武今天就是故意来恶心他的,故意不让他过这个年。
他也知道李学武这么做的原因,那就是在钢城,自己坏了规矩,对他动手了。
这是报复,付斌知道李学武唯独不抓自己,就像是猫玩儿老鼠一般的报复。
可现在自己底牌出尽,已是无力回天了。
至于先前夫妻两个编织的大网…
正应了眼前的景象:昔年移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付斌坐在这边缓了一阵儿,扶着廊柱想要站起来,可尝试了几次都不成,还是站在一边的外甥女手疾眼快扶住了要摔倒的付斌。
“姨父,咱们回屋吧?”
“好”
付斌无力地点头应了,由着外甥女扶着进了屋。
待坐在了常坐的沙发上,付斌对着要忙活倒水的外甥女说道:“你姨的首饰盒在哪儿你知道,我的工资在卧室床下第二个抽屉里,你把这些包了,今晚就出城回家去吧”。
端着热水过来的姑娘愣住了,哭着说道:“姨父,我大姨…我大姨…呜呜呜,我怎么能走呢,我得照顾你啊,呜呜呜”。
这姑娘的脸上在刚才的遭遇中蹭了地上的土,现在还带着灰,被眼泪一冲成了花脸猫。
亲眼见着自己的大姨被人抓走,自己又被这些人吓了一跳,再看见姨父吐血,这姑娘今天经历了人生中最悲伤的一天。
虽然抽搭着,但还是端着水杯喂了付斌喝了半杯水。
付斌压下了外甥女的手,喘了两口粗气说道:“走吧,你能拿走的就这些,切莫要贪心,拿别的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还会惹来麻烦”。
“姨父,我大姨到底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是啊,到底怎么了?”
付斌重复了一下外甥女的话,陷入了沉思,从第一次见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开始回忆…
想了好一会儿,付斌这才转头对着站在身边的姑娘说道:“孩子,听话,拿了东西回家,孝敬你爹娘,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了,你自己也不小了,找个好人家儿,好好过日子”。
听见付斌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这姑娘又哭了起来,对着付斌说道:“您身体这样,我走了您怎么办呀?”
付斌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死不了,他们不会让我死的,得让我活受罪,倒是你,孩子”。
看着风华正茂的姑娘,跟自己的妻子长得很像,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妻子。
不知怎么,付斌现在老是反应迟钝,话说着说着便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