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将大缸子放在了浴池的台儿上,对着付海波说道:“合作一场,咱们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也别糊弄谁”。
说着话,马三儿头往后一靠,枕在了浴池台儿铺着的毛巾上,舒服着姿势对着付海波说道:“钱到位,我干掉李学武,见不到钱,那我就跟李学武谈谈你”。
面对着耍无赖的马三儿,付海波阴沉着脸,阴翳的眼神盯着马三儿说道:“你不信任我”。
马三儿用手乎了乎了水,不在意地说道:“就像你从来不信任我一样,干了这么些年,钱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现在马三儿也算是看明白付海波的处境了,说白了跟自己一样,丧家之犬一条。
只要被李学武抓到,那付海波必死无疑,不然也不可能叫自己帮他放手一搏。
马三儿现在自认为手里有韩战这个筹码,可以跟李学武谈谈用付海波韩战换自己一条命的事情了。
付海波真想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枪将这个混蛋给毙了,但理智告诉他,现在只能稳住这个混蛋。
“那好,我给你钱”
付海波看着吊儿郎当的马三儿说道:“你得给我时间,而且这个人我得带走”。
“垃圾八倒吧!”
马三儿冷笑了一声,对着付海波说道:“忽悠傻子呢?人给了你我还能见着钱?”
“呵呵”
马三儿指了指吊着的韩战说道:“钱钱我拿不到,人人我再丢了,我还剩个毛啊?”
付海波俯身双手按在浴池台儿上,看着马三儿说道:“就像你说的,我不信任你,我不信你会帮我干掉李学武,我得把你跟李学武谈判的后路带走”。
“草”
马三儿阴着脸说道:“合着我就是二傻子呗,杀了李学武,然后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领钱?”
说着话,马三儿挪着身子荡开水到了付海波的面前,盯着付海波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也想杀我?过河拆桥?”
付海波眯起了眼睛,就像狐狸一样,看着马三儿说道:“钱一定少不了你的,你不信任我,好,不信任我老叔,行,那你总得信任罗厂长吧?”
“跑的了我这个和尚,跑不了他那座庙吧?”
看着马三儿跳了一下眼皮,付海波接着说道:“你手里有我的证据吧,那就也有罗家平的证据了,咱们三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呢?”
马三儿顶了顶脑袋,对着付海波说道:“杀我吧,杀了我你们就安心了,也省得我跟李学武打生打死了”。
见马三儿又来这么一句。
深深地呼了一口浊气,付海波盯着马三儿,满脸认真地说道:“有什么话等咱们过了这道难关,都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没必要喊打喊杀的”。
付海波拿起另一个啤酒缸子给马三儿的杯子里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杀你,你知道的,我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事了”
说完,付海波将倒好的啤酒举了起来,向着马三儿致意了一下,放到了他面前,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
“你看到的钢城只是一个浴池这么大的天,如果你愿意,跟我去京城,那里有你想不到的好,我们可以继续一起合作!就按你之前提过的,五五分”
说着话,示意了一下吊着的韩战,然后大度地说道:“至于你刚才做的事,算了!”
付海波已经将“大礼”亮了出来,那就是将两人生意以后的利润分给马三儿一半,这个条件确实是太丰厚了。
现在就看马三儿的了。
如果马三儿喝了酒,那双方皆大欢喜!
做掉李学武,奔赴四九城。
付海波端着酒杯看着浴池里的马三儿。
然而,他期望的局面并没有出现——马三儿直接将面前的酒杯推到了一旁。
这是敬酒不吃啊!
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付海波的眼里染上几分杀气和戾气,不过,看起来却还是一样的儒雅风度。
“你一定会杀我!”
钻了牛角尖儿,马三儿就跟着了魔一样,拿这句话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付海波。
“我干掉李学武,你不会给我钱的,今晚你就会杀我!”
或许是马三儿复读机一般的话太讨厌了,付海波真的怒了。
再一次长长地呼了口气,站直了身子,摇了摇头,看死人一样地看着浴池里的马三儿。
“我杀了你,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你!”
马三儿“哗啦啦”地从浴池的热水里站了起来,满脸惊措和愤怒地看着付海波。
“很惊讶?”
付海波双手再次插进大衣兜里,轻蔑地看着马三儿,然后说道:“没想到做了这么多的孽,你居然还想着传宗接代”。
马三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