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撷芳斋,许南歌在路边打了个辆车,直奔许家。
天色已经晚了。
路上,她看着海城的夜色,绷紧了下巴。
这一天的遭遇,让她恍惚间感觉都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以前浑浑噩噩,只想好好活着。
现在她的目标却是,找到杀人凶手,恢复正常生活。
车子很快到了许家。
霍北宴眉头微微一蹙,再次看向许南歌,仍旧看不出她的模样,可直觉告诉他,这女人不是坏人。
许南歌正要说什么,一道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她没资格,那我呢?”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许南歌从来没有跟他谈过心。
她又道:“不好意思,我家不在海城,远道而来,想探望一下伯母就走了,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下?”
许文宗立刻皱起了眉头:“你是?”
霍北宴想想自己都不肯接受那个尸体,更何况许夫人?
他抿了抿唇:“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许文宗面色紧张起来。
霍北宴想到这里,就垂下了眸。
他全身上下裹挟着冷风。
所以,即便南歌真的不在了,他也一定要帮南歌照顾好许夫人!
霍北宴这么想着,又看向身边的女人。
霍北宴却纹丝不动,只看到那女孩左拐右拐,哪里都不去,径直推开许夫人的卧室门。
许南歌一愣。
许文宗眼神立刻闪烁了一下。
南妈皱起了眉头:“你谁呀?这是在质问我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许南歌见状,立刻跟在了他身后。
霍北宴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蹙。
霍北宴今晚本来是想去海面上继续捕捞的,那一具尸体,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很陌生。只是刚听说许夫人出了院,这才立刻赶了过来。
可没有……
她敢拦住许南歌,但是不敢拦着霍北宴啊!!
霍北宴听到这话进了门,从许南歌身边经过时,他脚步微微顿了顿,仔细打量了她一眼。
南妈立刻道:“我去问问先生!”
许文宗叹了口气:“下午阿书醒过来后,非说南歌没死,情绪有点过于激动,之后又死活不肯住院,我也是没办法,就把她带回来了。”
开门的人是南妈,在看到许南歌后,她微微一愣:“你谁?”
两个人进入了客厅中,刚好看到许文宗急匆匆从楼上走下来。
而许南歌说完这句话,就又一只手捂住了屁股:“不好意思,我真的憋不住了!”
许南歌垂着眸:“你好,我是许南歌的同学,来探望伯母。”
可还没走过去,霍北宴却拦住了他的去路:“岳父,我这位朋友为人有点不讲究,您别见怪……”
他绷紧了下巴,看向霍北宴。
许南歌继续带上黑色口罩和帽子,下车后站在许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又是她!
许南歌的高中同学,南格?
她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对许夫人的事情是不是太关注了?!
南妈看到霍北宴过来,立刻惊呼了一声:“霍先生,您请进。”
许南歌就松了口气,跟在他的身后。
南妈懵了懵。
可霍北宴却一直都知道,南靖书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低头看了下时间,这才晚上九点。
说完就左顾右盼,直接看向南妈:“厕所在哪里?”
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可以信。
可答案仍旧是被拒之门外:“我们夫人身体不好,现在不适合见外客,还请原谅。”
南妈见她这么说,又回身去询问。
霍北宴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开了口:“让她进来吧。”
霍北宴却觉得不对劲。
南妈一愣,迟疑的看向霍北宴:“霍先生?”
她二话不说,身形灵活的直接往楼上跑。
男人神色疲惫,脸颊凹陷,此刻眉头紧紧锁着,一双眼睛犀利又冷冽。
气质不复之前的绅士,反而多了一份阴冷。
黑色鸭舌帽戴的有点低,遮住了眼睛,口罩又捂得严严实实,实在看不出她的长相。
但她的身高,和南歌有些相似……
今天对南靖书动手的时候,下手有点重,导致她身上还有痕迹,不能见人。
许夫人虽然养生,但这个点也不是她的睡眠时间。
霍北宴直接询问:“许夫人怎么样?为什么忽然出院了?”
他的妻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绑架到了大海上……
以后绝对不能在看得见的地方动手了。
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直觉。
他蹙起眉头,刚要说什么,身边的女人忽然弯腰捂住了肚子,娇娇弱弱的开了口:“许伯父,不好意思,我,我今天吃坏了肚子,想要借用一下厕所,可以吗?”
南妈立刻喊道:“嗳,谁让你进来的,你……”
许南歌立刻指着霍北宴:“我跟他进来的。”
许文宗则脸色微微一变,他立刻转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