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歪的一番游说,终于令陈玉楼动了心。
说来说去,他本身就是一个心高气傲,有着远大抱负的男人。
虽说他现在是卸岭魁首,威风八面,手下统领着数万兄弟。
但,魁首一位乃是陈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靠的是祖上的余荫,而非他自己的本事。
所以,他要找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总把头,老把头找你。”
一个年轻汉子走到陈玉楼身边小声道。
此人名叫花玛拐,人称拐子,乃是陈玉楼父亲身边的一个亲信手下。
不久后,陈玉楼来到南院一间厢房。
“爹,什么事?”
陈老爷子叨着烟斗,重重冷哼一声:“你这叫自不量力,老熊岭是个什么地方?
那里向来深埋大葬,不封不树,凶险难辨,堪称有去无回。
我们卸岭一派就没人敢去那里,你有什么资格……”
听到这里,陈玉楼忍不住了,打断了父亲的话:“不是,你前辈完不成的事,不见得后辈就没机会吧?”
父子俩历来就谈不拢,主要理念不合,一个保守,一个激进。
“好,你一心求死我不拦着,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真不争气。”
“人各有志,如今时局大乱,我也想用这有用之躯行点有用之事。”
老爷子气得一拍桌子:“溷账东西!拐子,我怎么跟你交待的?我让你辅佐他,你倒好,辅佐得他去寻死……”
拐子一脸委屈:“老把头,我……”
陈玉楼懒的与父亲争执,鞠了一躬:“儿子不孝,你老多保重。”
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孽障!你不听老人劝,早晚死在外头……拐子,你去盯着点。”
“是,老把头。”
……
罗城县。
许长安、胡八一、雪莉杨叁人入了城,引得不少人纷纷注目。
毕竟,他们的衣着对于民国年代的人来说,有些超前。
许长安一边走一边说:“咱们得换身行头,方便行事。”
“嗯!”胡八一应了一声,随之愣了愣:“可是,咱们好像没钱?”
钱,其实都有一点,只不过花不出去,时代背景不同。
许长安神秘地笑了笑,像变戏法一般取出几枚金币:“这不是钱?”
“这……”雪莉杨一脸呆痴。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精绝女王地宫中的金币。
那么大一堆,许长安不过就是动了下念头,装了少许一点点到随身包裹,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还真派上了用场。
前行了不远,叁人看到街边有间金银铺,于是便走了进去。
伙计迎了上来,热情洋溢地招呼着:“叁位随意看,咱们店里有首饰、有摆件、有金镶玉……”
“掌柜的在不在?我们准备换些大洋。”
伙计愣了愣:“换大洋?”
“对,用金子换。”
一听这话,柜台里走出一个身着长马褂的老者,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
“叁位要用黄鱼换大洋?”
老者所说的黄鱼,指的是金条,有大小之分。
这年头,兵荒马乱,有钱人家大多喜欢库存金条,毕竟这玩意儿是硬通货,走到哪里都能变现。
反之,用金条换现洋的倒不多。
“对!”
许长安应了一声。
随之摸出一块金币问:“掌柜的,你看看这一枚金币能换多少大洋?”
“金币?”掌柜眼神一亮,接过金币仔细打量了一番。
虽然他不认识这枚金币的来历,但这种古金币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不能单纯以重量计。
看了一会,在手心掂了掂,瞟向叁人问:“这玩意儿,是地底下倒腾出来的吧?”
胡八一忍不住道:“你管我们哪里来的?你就说,能换多少大洋就完事了。”
“你们有多少货?”
“那得看你出什么价。”
掌柜抚着山羊胡沉吟了一会,道:“如果多的话,我可以出十块大洋一枚。”
许长安转身就走。
“十二块……”
“十五块,不能再多了……”
“成交!”
许长安走了回来。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种金币的价值远不止十五块大洋。
只不过他懒的再浪费时间,办正事要紧。
最终,许长安兑了一百五十块大洋,叁人一起去置办了几套行头,又舒舒服服吃了顿大餐。
自打进入沙漠,每日里啃大饼、吃肉干,嘴里都快澹出鸟来了。
所以,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香。
一离开酒楼,许长安便小声道:“有人在盯梢咱们。”
“嗯?”胡八一不由皱了皱眉:“难道……是之前那个金银铺的掌柜派的人?”
许长安笑了笑:“除了他还能是谁?”
雪莉杨忍不住道:“他一个开店的商人,难不成还敢对咱们动手?”
胡八一摇了摇头:“杨小姐,你恐怕忘了咱们现在身处什么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