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说了一嘴:“接下来就是有关上元县牵连之人了。”
“牛头,过来一下。”
王布犁喊了一声。
告诉钟牛叫他拿着自己的手令直接去上元县抓人,也跟丁海栋打声招呼,叫他配合。
钟牛拿着王布犁的手令,带着田留根给出的新名单,招呼一队人马直接走了。
街上巡逻的士卒也变多了,蓝玉直接调兵进行来回巡防。
特别是昨天被狗追踪到没有踪迹的周遭,进行拉网式排查。
就算是没发现地道,那也得好好的敲一敲,询问那些人家有没有发现凶徒。
这個凶徒手段极其残忍,只要说他有关他的线索,必然会有奖赏。
目前而言,还没有收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按照王布犁的要求,有人已经奔着国子监去查消息了,看看是不是国子监读书的人。
上元县典史丁海栋瞧着王布犁给提供的名单,心想第一家就是要抓吏。
“钟牛,你这当真没有搞错?”
“伱在质疑驸马爷?”
“不敢。”
钟牛瞧着这个新盖好的房子点头道:
“就是这家,所有人全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许逃脱。”
“是。”
当衙役冲进去的时候,自是遭到了家里人的抵抗,大叫着谁敢抓我之类的。
总之猖狂的很。
钟牛瞧着丁海栋很不满意,他手底下的人就这么废物?
还是在他上元县的地头抓他们的人,不肯出力?
“若是有人逃了,你丁海栋便是白莲教余党之一,这件事没有人给你求情,你就这么不知轻重,别怪咱没提醒你。”
听到这话,丁海栋一个激灵。
虽说王布犁平日里十分客气,可是对待犯人从来没有客气过。
这小子妥妥的活阎王。
丁海栋立即上去给了人犯两巴掌:
“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跑了吴家一个,你们全都得死,都给我锁起来!”
“是。”
哗啦啦,铁链子全都搞起来了。
王布犁瞧着上元县被抓百姓的证词,听着听着就觉得这帮人开始不约而同的攀咬吴庆夫这个人。
他是上元县的巡阑胥吏,就是负责具体征税的基层工作人员。
这些白莲教教徒加入白莲教,全都被他所赐。
吴庆夫将乡民程保家买到牛二只用于农田,着要税钱二十六贯。
百姓程保不敢与抗,遂与之。
本家盖房,木料俱系是本处山场土产,其吴庆夫逼要税钱八十贯。
贩干鱼客人至于本乡,着要税钱,准干鱼三十斤。
“你娘的。”
王布犁本来觉得制定挺好的政策,结果被上元县给执行歪了。
住在山之中的百姓盖个房子,用的树木是自家山场种植的,吴庆夫居然要去收他们木料税八十贯。
百姓的两头耕牛,是从客商处买来的,当时已经“入官文契”,也就是由客商缴过税了,吴庆夫居然又跑去找农夫征税二十六贯。
那些卖干鱼的小商贩,力气大的每次挑百十斤,力气中等的挑八十斤,力气小的挑六十斤。
吴庆夫居然要收他们干鱼三十斤抵税。
而且,“遍处乡村,不问有无门店,一概科要门摊”,乡村住户不管有没开门店做生意,竟一概都要征收“门摊税”!
该税原本的征税对象,是那些在城里临街摆摊卖东西的小商人。
这些小商人本钱有限,无力购置固定店铺,只好在街边找块空地,早上摆摊晚上收摊。
吴庆夫则是下到乡里,挨家挨户去收“门摊税”。
王布犁当初给江宁县这些小商贩规划了起来,叫他们交一点门摊税鼓励经商之类的。
好家伙,到了隔壁上元县,他是真敢收税啊!
“上元县知县干什么吃的,就被这样给哄骗了?”
王布犁把消息传给知县吴卫:“吴知县,此事还是由你出面吧,搂草打兔子了。”
吴卫接过去之后,仔细瞧瞧,忍不住惊叹道:
“他一个胥吏敢如此搞,上面没有人我是不相信的。
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我这就把信息整合一二,送到刑部去。”
王布犁点点头,看样子上元县百姓加入白莲教的不在少数,完全是被逼迫的。
只要有压迫,那就有白莲教活动的迹象。
王布犁也清楚白莲教为啥清除不干净了。
连大明京师县内都有这种贪官污吏敢这般行事,就更不用说远方的府县了。
那些官员胥吏得猖狂到什么地步?
光靠着老朱一个人整治,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