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却是不管儿子所言,他总觉得王布犁的主意多。
而且他对于工匠也十分的重视,难保心中会有想法,要把仙境当中的一些小玩意给整出来。
就算造不出来朱元璋看见过的那种威力极强的仙家火铳,但是把日本人用的火铳造出来,难度应该会小上许多吧。
连倭人都能研究出来,朱元璋不相信王布犁搞不出来。
只不过是改目前大明的火铳,又不是让他造新玩意。
“此事你就去吩咐他去做。”朱元璋摸着胡须:“朕记得当年他与老四在城外试验火铳,很是嫌弃。
万一心里难耐想要造出更好的也说不定,咱得给他创造这个条件。”
朱元璋知道王布犁搞出来一个短把手的火铳。
宝贝的很,藏得很严实。
而且检校的人说过驸马爷特意做了记号,生怕有人去动。
所以就算是王布犁经常外出,可检校们也不敢去动。
“明白了。”
朱标应了一声,他心中其实更多的疑问是迁都这件事。
“爹,你考虑过迁都的事吗?”
“当然。”
朱元璋倒是没有瞒着,他们父子俩在这里的谈话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听到。
“南京这个地方,实在是不适合对于广阔北方的控制。”
朱标轻微颔首:“看样子,咱的子孙后代已经迁都到北平去了,也不知道吧老四的后代给封到哪里去了。”
朱元璋没搭茬,他不想让年纪轻轻的儿子知道,将来他终究是没有登上帝位。
现在所看到的皇帝都是老四的后代。
朱标也没多想,先前讨论过迁都的事情。
可目前迁都对于江南的掌控变弱,那帮子怀念大元的江南士大夫们,难免会弄出什么更多的乱子来。
就比如不交税这件事,一旦权力远离了南京,江南士大夫们就更该想法子不交税了。
“咱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朱元璋搪塞了一句,便略过这個话题。
父子俩又瞧着王布犁操纵那个小人一直走走走,死掉又重新走。
王布犁醒过来之后,又轻微翻身,吹着林子里的风,颇为惬意的拿起竹筒,喝上几口凉白开。
“驸马爷,您醒了。”
一旁的工部主事芦堂连忙凑了过来,他发现王布犁可真是好睡头。
“嗯。”
王布犁应了一声,便自己穿鞋子,芦堂想要帮忙被他拒绝了。
“既然工程上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我也就没什么可视察的了,夏季雨水颇多,你总是吃住都在这里,多加注意。”
“下官定会好好照看此处。”
王布犁拍拍他的肩膀鼓舞道:“工程完工之后,功劳簿上少不了像你这种踏实做事官员的功劳的。”
“多谢驸马爷。”
芦堂虽然对于王布犁突然视察搞得措手不及,但整体下发他发现王布犁并没有故意找茬,只是切身实际的获取一些信息。
并没有完全的相信写在纸上的回报,而是实际的前来查探一番。
像如此大规模的工程,芦堂觉得自己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尤其是鉴于王布犁先前查贪腐的那种手段,谁都别想瞒得过他。
就算是做假账也能被他一眼瞧出来,不信邪的官员,身上的皮子都被剥了。
芦堂瞧着王布犁带着一帮衙役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就算王布犁表现的十分亲民,工程上也没有出什么事。
可上官前来视察这件事,总归是让他不轻松的。
“芦主事。”
芦堂听到王布犁拽住缰绳要开口说话,连忙小跑上去,聆听还有什么指示。
“大锅菜里的油水太少了,告诉厨子多放点猪油之类的。”
“臣记下了。”
芦堂再拜,瞧着王布犁慢悠悠的牵着大黑马乘船去了。
“驸马爷,我们还要转道去永安村瞧一瞧吗?”
一旁走着的钟牛询问了一嘴。
“算了,改。”
王布犁举着油纸伞遮阳,站在船上,瞧着南岸的景色。
他觉得自己现在比以前多了些许的游刃有余,不至于总是想要“邀名”作为保全自己的一种手段。
当了老朱女婿后,虽然还有一定的风险,但目前而言自己娶了马皇后的亲生女儿,性命这关算是过去了。
胡惟庸这个大坑自己应该能够避免,面对他的几番拉拢,自己就不接招。
大哥那里也用不着担心,以他的实力考上举人都困难。
如今又不愁吃喝,还有富足,甚至都有一个“武官”官职可以往下传承。
王布犁觉得他很难再有动力能够考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