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疫疾(2 / 5)

事。”范大夫又道,“军营士卒众多,想来之后犯病之人剧增,以草民一人之力恐难以应对,侯爷需得再寻几人帮忙照顾病患才可。”

与前头相比,这事并不算简单,只怕极难寻着心甘情愿前来的人,毕竟照顾这些得了疫疾的人,自己也极有可能被染,指不定便是要命的事。

藏在营帐中的穆兮窈听罢,咬了咬唇,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少顷,拂帘而出。

“我愿留下!”

听着这清丽熟悉的嗓音,看着那自帐内走出来的人,林铎微怔,一时间面沉如水。

对上男人格外冰冷摄人的目光,穆兮窈略有些发怵,他虽未开口,可满眼都是恼怒,像是在质问她为何会在此处。

想是觉得她一介妇孺,徒会添乱罢了。

她朱唇微张,正欲开口,就听得一声果断的“不可”。

“我不知你为何在此,但既得与那小六有所接触,这几日便寻个僻静地方好生待着,若是不曾发病再出来走动。”

他端肃的面容,不容置疑的语气,

令穆兮窈头一次清晰地感受到面前男人身为安南侯的不怒自威。

她向来胆怯,可她知道,这一回她恐是不能顺从!

她抬首,直勾勾地看向林铎,“侯爷,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奴婢从前看过些许医书,略微懂得一些医术,虽不敢言能帮上多大的忙,但左右奴婢都有染病的可能,不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还请侯爷准允!”

她语气诚挚,眼神格外坚定,林铎薄唇紧抿,静静凝视了她半晌,眸中厉光退去些许,转而泛上一丝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见他始终不言,穆兮窈知道,他是默许了,她深深施了一礼,侯爷,奴婢想求您一事,是关于岁岁……⒍”

她顿了顿,再开口,嗓音里透出几分哽咽,“这段日子,奴婢希望侯爷能托人照顾好岁岁,顺便告诉岁岁一声,她阿娘有些要事,让她乖乖的莫要乱跑,过几日阿娘便会回去陪她……”

她决心留下来,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岁岁。

可如今情形,她已然顾及不了岁岁了,且若疫疾不能被早些控住,那早晚有一日,也会殃及她的岁岁。

眼下整个掖州并无所谓安全之处,将岁岁送回将军府,也无法保证她不染疾,不若留在这里,而她能托付的,只有眼前的男人。

少顷,她听得林铎定定道,“好,我会命人照顾好她,定不教她染了疾。”

这话语气平淡,可犹如给穆兮窈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不知为何,穆兮窈丝毫不怀疑他许下的承诺,并非因着他的身份,而是坚信眼前这个男人,言出必行。

“奴婢谢过侯爷。”穆兮窈又是深深一福。

林铎望着与他隔了几十步远的,那身形瘦削,在寒风中泪眼婆娑的女子,心绪复杂。

说她脆弱,她又再大胆不过,竟敢不顾自己的死活,主动揽下照顾疫疾病人的活,可说她坚强,仅仅只是提起女儿L的名字,眼窝子便顿时攒了泪。

或正是因着这般,几次想要摆脱的他才会变得愈发在意这个女子,最终越陷越深。

穆兮窈立在原地,静静看着男人折身远去,就听范大夫的声儿L幽幽响起。

“你并不会医术吧,不然先头身子不适,也不会只是那般强撑着。”

穆兮窈垂眸,道了声“是”。

她知自己骗得了安南侯,但决计瞒不过医术高超的范大夫。

她并不会医术,甚至连医书都不曾读过一本。

她之所以撒谎,就是为了留下来!

可她并非逞强,也绝不仅仅是因着那单薄的善心,因在那所谓前世的梦中,她记得,她是背过那治疗疫疾的药方的!

在那梦里,大抵是在三月前后,疫疾得控,掖州紧张的战局方才有所缓和,听闻是掖州的大夫研制出了治疗疫疾的方子,后为了抑制此疾,安南侯便命胞弟林铮将药方呈于御前。

永景帝当即命身侧内侍誊抄并快马送至大晟各地。

那时京城虽也有染上疫疾之人,但因着离岑

南远,再加上天子脚下,盘查控制得格外严苛,并未像南边那般肆虐。

但药方一出,仍有不少人争抢着命人誊抄传阅,好似家里揣了张药方,真能避邪免灾似的。

庄子上亦有婆子花了好几文买下一张,那时的穆兮窈生怕岁岁万一也染上疫疾,便觍着脸,低声下气问那婆子可否让她瞧瞧。

那婆子斜睨着她不理会,最后还是穆兮窈拿自己头上唯一用来绾发的桃木簪子,才换来那张药方。

分明空有这么一个药方却无药材根本不顶用,可穆兮窈却始终贴身藏在身上,空暇时拿出来瞧,几乎看了无数遍,甚至一度能轻而易举地复诵出来。

她心下总觉得能用得上,却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用得上,竟是她回到了过去,兴许能凭着这药方救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