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县衙库银,人员充沛时,值班的衙役是要重兵值守于此的。
县令,案宗,县金,这三个算是一县主政之地最为重要的了。
如今人员缺失,也得有四个差役值守,瞧见江沉白来,四人起身打招呼,也指了下烛火通明的府库,提大人处理完江家那案子就到了府库,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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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果然被翻出了许多案宗,多少陈年旧案,也有近期的一些案子。
烛光明朗,边上的小火盆里面还染着一些灰烬。
屋内挺暖的。
张叔是老人,对这些旧案如数家珍,看着入敛宗卷的官府案宗跟堂审刑案记事两份案卷被上下叠好放着一摞摞,言语间也多有对先老太爷的推崇,但也有疑窦,“先太爷素来谨慎勤勉,力求案堂刑省有记事可依,归宗案卷也得详
细明了供给上官日后巡查所阅,案案分明,大人是担心有旧案冤情?”
一个案子分两份记录。
一份是师爷或者书吏记录的堂审跟查案过程细节,是为纠察案情调查结果以此结案的记录。
一份是县令自己亲自写的封卷案宗,是要封卷入库的,是为等日后知州府提调阅览或者刑部下辖的巡察使前来巡查时抽看阅览。
两份都备齐了,有理有据,才是铁案。
不然刚到任就翻旧案,未免.....
“老县令的旧案处事,自是不必说的,但那两人不是已经下狱?既然下狱,总得有点罪名。”
她这话说的如同欲草菅人命的狗官似的,但两人对此倒是如数家珍,没几下就提到老太爷死后的大大小小案子,都有受贿枉人等事,但凡挑出几件,找到当时苦主再讼再查,都够这两人判死的了。
“这些苦主我跟沉白都熟,若是那些苦主还有疑虑不敢前来,我们去找,定能拿下这两人。”
罗非白应声,也加了一句:“尽快,也要注意对证人苦主的保护,免被灭口了。”
其实此前两人就有所怀疑了,只是不好意思在人前问,现在四下无人,张叔将门闭上,低声问罗非白,“大人,您之前提及老太爷的死可能有疑,有人去信邀您回来查案,而后您又说遇到袭击谋杀,这些是真的吗?”
若是后者是真的,老太爷的死也可能是有凶杀之疑的。
若是前者是真的,那就更不用提了。
两人揣着这件事久久不问,就是事关重大,而现任官员跟前任....在官场上多多少少有点避讳。
罗非白本在翻看案宗,闻言抬眼,“你们瞧我今天说过的话里面有几句是真的?”
两人:“.....”
那确实是冠冕堂皇没几句真的。
两人不好明说,罗非白则是轻哂,阖了手中卷宗在桌上安置好,暗叹这小小县城本来累案不多,但自打老太爷没了,那俩狂徒造出的糊涂官司累了一个书架,且这还是记录在案的,不在记录的才是真冤枉。
一夜是看不可能看完的,她也吃不消这样的辛劳。
索性起身弹微压皱的袖子,踱步在烛光剪影中。
“但,是不是真的去看看牢狱里的结果就知道了。”
什么结果?
张叔未知详情,只知道这俩人肯定盘算了什么,因江沉白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又带着几分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