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柘城回来的时候,周生旸和洛甄虽然松口同意他们在一起了,但没有把话说死。
他们说的是“你们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而不是“你们就这样定下来”。
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属实不易,陆衍行虽然想更进一步,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他不拿出具体的表现,周生旸和洛甄也不会如此草率地同意他们的婚事。
而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渠与宋对此也很理解:“那你可要好好表现了,跟老温取取经。”
渠与宋cue到温敬斯之后,陆衍行将视线转向了他,顺势同他聊起了刚才在停车场的那场偶遇:“宋南径出狱了,你知道么?”
“宋南径”这个名字一出,桌上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祝璞玉抬眸朝陆衍行看过来,尤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成满脸防备,剩下的人则是一脸严峻——他们都知道宋南径的刑期没有满,他是怎么出来的?来北城又是为了什么?
温敬斯脸色严肃,但反应还算冷静,他摇了摇头,“不清楚。”
宋南径入狱后,温敬斯几乎没有再打听过他的消息,宋家已经举家搬迁到了美國,不特意去问的话也不会有人带消息过来。
而他这一两年的精力基本都放在祝璞玉和两个孩子身上了,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宋南径。
“可能是立功提前出狱了吧。”祝璞玉想了想,只有这个原因了。
至于他为什么回来北城……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
黎蕤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
念及此,祝璞玉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评价:“他还真是个痴情种。”
“你的意思是……他冲黎蕤来的?”渠与宋咂摸了一下祝璞玉的话,立刻品出了这层意思。
祝璞玉:“那不然呢,冲我和敬斯么?”
渠与宋:“也不是没可能,他那神经病……”
“要不要通知黎蕤一声?”陈南呈思考了一会儿,“或者通知黎溪哥也可以。”
作为同个圈子的朋友,对于宋南径对黎蕤的执着程度早有见识,之前他算是被黎蕤送进去的,宋南径向来睚眦必报,黎蕤为了温敬斯这么对他,他出来之后必定发疯。
温敬斯“嗯”了一声,“我晚点儿跟黎家联系一下吧。”
“宋南径真是难评啊。”尤杏耸了耸肩膀,“他要是对别人也有对黎蕤这么宽容就好了,哪儿来这么多破事儿。”
当初黎蕤去宋南径那里找证据这计划,尤杏几乎目睹了全程,她起初不怎么相信宋南径会为了几个月的相处就彻底把自己搭进去,结果他还真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坐牢出来的第一件事儿,竟然还是找黎蕤。
祝璞玉没说错,他还真是个痴情种。
“最近你和孩子也小心一点吧。”周清梵叮嘱了祝璞玉一句。
虽然宋南径大概率是为了黎蕤回来的,但是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因为黎蕤对他态度恶劣就拉人共沉沦过。
祝璞玉“嗯”了一声,对周清梵点点头,“你放心。”
……
宋南径的话题没持续多久,后来大家讨论的焦点又回到了周清梵和陆衍行的身上。
聊了一会儿,尤杏端起来果汁跟陆衍行碰了一下,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希望你对得起清梵的选择。”
“嗯,会。”陆衍行同样正式地给了她回复:“过去的那些情况,不会再有。”
这两年里,尤杏对陆衍行的态度一直都很一般,陆衍行心中也清楚原因,但他并没有因此对尤杏有意见。
归根结底,她还是出于对周清梵的心疼。
“行,你这话我记住了。”尤杏勾唇笑了笑,“你要是再让她难受,我马上给她介绍新对象。”
陆衍行:“……好。”
尤杏心情好,喝完果汁想倒红酒喝,刚碰着瓶身,就被一旁的唐凛按住了手。
唐凛将红酒瓶从她手中拿过,放到远处,“备孕,少喝酒。”
尤杏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她什么时候同意要孩子了?当然,翻白眼归翻白眼,尤杏在人前还是很给唐凛面子的,没反驳他的这句话。
陆衍行刚跟尤杏说完话,周清梵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来低头看,屏幕上是个陌生的号码。
周清梵踌躇片刻后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让衍行来医院一趟。”那头的人没有做任何自我介绍,但仅凭声音,以及这命令的口吻,足以分辨出来是谁。
陆夫人要找到她的号码,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只是,她这个态度……
周清梵抿了抿嘴唇,开口回应她:“要不要去,是他自己决定的,我代替不了。”
陆夫人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屑:“如果不是你,他会和我闹成这样么?”
周清梵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接着内心升起一股无奈无力的感觉,想笑,又笑不出来,但好像也懒得发脾气去质问她,只是单纯地没有任何沟通下去的欲望了。
时至今日,陆夫人仍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或者说,她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但不愿意承认,因此便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