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贰拾玖(2 / 4)

硬生生把它按了回去,装作无事发生。

钟隐月分明看到它的小脑袋都颤了一下。

他心中觉得好笑,这兔子的演技过于拙劣。

钟隐月故意跟它沉默地僵持片刻,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兔子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不过,到底为什么沈怅雪会动手?”

兔子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溜了起来。

这次它立刻竖起了耳朵,边仔细听着对方的动静,边把头慢慢一点点扭了回来。

直到用余光瞟到钟隐月又把脑袋挪开,此刻在望着暖炉的火出神,并没看着自己,它才放心地回过头来。

钟隐月望着火光发呆。

他在思考。

兔子心中忐忑不安,紧张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往毛裘里缩了缩。

该来的终究要来,它知道。

它害怕极了,它恐惧钟隐月会得出的答案。

它没能阻止钟隐月看到那个影像。

钟隐月已经知道动手的是它了。他会知道如今的沈怅

雪已经不是他知道的沈怅雪,他……

正当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去时,钟隐月突然出声:“一定是乾曜干的。”

兔子:?▊”

兔子难以置信地看向钟隐月。

钟隐月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暖炉里的火,脸色肯定坚定又笃定,十分坚决道:“肯定是乾曜对沈怅雪用了什么法术,让他偷偷来偷袭白忍冬的!”

他是真这么认为的。

兔子整个兔都傻了,瞪着两只兔眼眨巴了两下。

钟隐月一拍掌心:“对啊!这样整件事就能说通了,不然沈怅雪为什么想杀他还来说服我教他,再说沈怅雪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兔子眼神一变。

它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忽然间就碎掉了。那高高竖起的耳朵一下子就垂了下去,又闭上了眼睛,不看钟隐月了。

钟隐月转头一看,就见它又不搭理自己了。

他自讨没趣,也不再往下说了。

次日清晨,钟隐月起床盥漱之后,给兔子换了药。

他又给兔子倒了水喂了菜叶,出了门去。

时候尚早,他去别宫看了一眼。已经差不多到早课的时间了,弟子们都也已经起床更衣。

见到他来,几人都打了招呼。

钟隐月打开了苏玉萤的宫舍舍门。昨日下午闲来无事他便来看过,苏玉萤身上的伤都已经被处置妥当,躺在床上安睡着。他今早上再来一看,她仍然在睡,瞧着仍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怕打扰她,钟隐月就在门外开了条缝往里看。

陆峻在旁边也放低了声音:“昨日昏睡了一日,弟子去白榆山上求来了药,为师姐服下了。白榆山上的师姐说,那药能助人安神运气,休养生息,大约明日就能醒来了。”

“那便好。”钟隐月轻手轻脚合上门,直起身道,“既然如此,今日就让她好好睡,别贸然打扰。”

“是。”

“我今日有些事,要出门去,早食就不用了,你们自行吃了就好。若我午时半刻时还未回来,便午食也不必等我了。”钟隐月道,“虽我不在,课业也都好生修习。”

“是!”

钟隐月抬脚离开,路过白忍冬身边时,他停了下来。

“今日我实在腾不出手,你且先随着你两个师兄照常学课,改日我腾出空来好好教教你。”

白忍冬点头如捣蒜,忙行一礼:“师尊得空再来顾我就是!”

钟隐月点点头,没再多说,离开了。

今天他这一群弟子的课业没有他的,在他山宫里读完早课的道书后,便是去外头的山上随各长老修习。

钟隐月得趁今天赶紧把青隐的事办了。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青隐离开时两人闹得不怎么愉快。

瞧着她又是个不怎么肯服软的,大约是会被为难的。

最要命的是,钟隐月不知道青隐在哪儿。

虽然

她肯定狐就在这个山头上,可钟隐月却根本无法得知她究竟狐在何处。

照理来说,这种寻人寻灵寻物的事,对修道之人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卜一卦就能得出大概方位,甚至在干什么最近出了何事心情如何都能知晓一二。

可钟隐月昨晚临睡前卜了一卦,卦象却莫名其妙又千奇百怪,一看就是根本算不出来。

看到那卦象,钟隐月心中又骇又喜。

算不出一个人的卦,无非只有一种可能。

此人的境界比算卦人更深,才会根本无法掌握对方行踪。

钟隐月虽说是宗门吊车尾,比其余长老境界差了一截,可不论怎么说,也是大乘之下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