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而外的不寒而栗感包裹着夏仰,她不明白昔日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恶痞纨绔样。
但或许早就在他们分开的那一年,他的阴鸷手段就已经有了端倪。
她握住手机,把视线看向门外。
脚步还没迈出去,就听见段宵淡漠地开口:“你往外走,刚才那个男人在楼下等你。”
他把人羞辱得这么狠,自然是有把握对方不敢报复回来。可是夏仰在这里孤立无援,离开他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她睫毛轻颤,低头点开了手机屏幕。
上了在往海中开的邮轮,就收不到信号了,得连接船上的Wi-Fi和卫星网络。
但她不是这船上的房客,无从知晓账号密码。
他这是……要变相地把她囚在这里。
夏仰惊惧地瞪着他:“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没想过下船后会怎么样吗?”
似乎是被她逗笑,段宵胸腔轻震。
“你那个新男朋友是你的第几任?”男人从容地站起来,一步步靠近,“他都自顾不暇了,能让他过来弄死我吗?”
夏仰甚至不清楚他为什么对骆星朗发生的事情,都这么了解。往后退时,却被他掐住下巴。
段宵让她抬头,神情懒又随意:“你搞清楚你的退路在哪。”
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方式,这船上估计又全是他的人。她第一次陷入这样的困境里,皱着眉:“你究竟想怎么样?”
“刚买下这船。”他眼尾上扬,“试航的这些天里,漫漫长夜很无聊。”
夏仰听明白他的意思,唇齿生寒:“为什么……是我?”
“因为昨晚。”他微微停顿地看向她,恶劣地笑,“很爽,很上瘾,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她被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唐突到,面红耳赤,只觉得污秽难听。
“宝贝儿,只要你乖一点……”段宵指腹轻轻碾过她柔软唇瓣,眉峰压低,“我们都会很快乐。”
夏仰眼眶发红,无措地闭了闭眼。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会被这样的人缠上。
或许从昨晚向他求助开始,就是羊入虎口了。
她暗暗攥紧手心,捋清楚现状:“你只是要个女人陪你这段时间。”
“想好了?”
“你要把我怎么样?”夏仰冷着脸,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个月都不让我出门,收走我的手机?”
段宵嗤笑了声,没忍住敲了下她那装着棉花的脑袋:“想太多,切断你的社交对我来说没意义。”
“……”
他拎起搁在沙发靠背上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想要出去玩?”
夏仰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他拐过来,又稀里糊涂被他以女伴的名义给带出去。
电梯门按到十五层,是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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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牵着落座在舞台下的第一排时,夏仰心里依旧存
着疑虑。
她突然清楚了段宵确实是不怕她闹的。
她是有头有脸的中歌首席舞者,一定程度上是位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就算向外求助又能怎么说。
说自己阴差阳错和这位段氏少东家睡了一夜,被对方睡得满意从而纠缠不休?
可这一晚不管是在视频里,还是在别人的视角中看来都是你情我愿的感情纠葛,更像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想要证实自己在聚会上喝错了东西,可现在已经过了24小时,身体里能检测出什么东西。
她的私事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真闹出去也只会成为网络上的舆论八卦,还会毁了自己的工作。
更别提段宵家里的势力就算不能只手遮天,但毁掉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实在轻而易举。
圈子里接触的那些明星不管是一线还是二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被雪藏也不过是一夜之间。
她还是太青涩稚嫩,对这样的阴险招数竟毫无招架能力。
他们明明是同龄人,却因为生长环境的天差地别,就连行事手段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点,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
剧院后排的观众席位渐渐坐满,舞台灯光打下来,音乐声响起。
冷气开得太足,夏仰自顾自把手臂套进了那件相较自己来说宽大许多的西装里。
如果改变不了此刻的窘迫。
她只能先等到下一站靠岸的地点再想办法离开,她不可能真的在邮轮上陪他整整一个月。
前面的小桌上有专门提供给VIP客户的果盘和茶饮,段宵慢腾腾地叉着那几块哈密瓜,余光瞥向夏仰那的动静。
她这些年怎么没有半点长进,是过得太顺了吗?
不过也对,她是天赋型舞者,年少成名,自小就生活在聚光灯下。
走向艺术家靠的是硬实力,多少名师爱惜她这棵好苗子,舞蹈的这条路上并没太多阻碍。
唯一难点的就是拖着个病怏怏的妹妹,但再难的两年也熬过来了。
难怪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在想事时的表情,焦灼不安和思虑万千都快要写在脸上。
过会儿,衣角被她扯了扯。
显然是要攥着那点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