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郎君送去上朝,余窈暗中松了一口气。
据她了解,武卫军的名声不好,树敌颇多,郎君这样敏感的位置还是不要被别人抓到把柄为好。
总是不去上朝,天子也会疏远他的。
一旦代入了日后她会成为武卫军中一名郎将的夫人,余窈操心的事儿可多了。
既怕郎君过度挥霍败坏家业,又怕他行差出错失去天子的信任,虽然她以为的萧郎君并不差钱财,地位也很稳当。
“大牛,郎君也出身大族,那萧氏一族在京城的势力比镇国公府如何啊?”余窈对世家大族的概念只有一个结过婚约的傅家,最多也就是在青州城见识过的褚家。
她不了解就只能询问府里的几个“护卫”。
尉犇目送着天子辇车离去,心下也骤然放松,乍一听余窈这般问他,他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十个镇国公府加起来也比不过皇族!
然而,他们都知道余娘子并不清楚陛下的真实身份,满心以为陛下只是武卫军中的一名厉害人物。
尉犇只得含糊地表示傅家比起萧氏一族远远不如,镇国公见到他们家主子族中的人需要行礼作揖。
其实但凡余窈主动品味过尉犇等人对萧焱的称呼,她就能发现一些端倪,比如主子二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口的,他们唤黎丛便是郎将大人。
奈何她只是一个被关在内宅三年之久的少女,更从小没有接触过政事,根本不知道萧是皇族的姓氏,也不懂武卫军只会对一个人俯首称臣。
“郎君果然厉害!”听到尉犇的回答,余窈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镇国公见了都要行礼,郎君所在的萧氏该有多么显赫啊。
想见如果她要嫁给郎君,将要面对的压力会有多么大。
余窈忧愁不已地垮了小脸,一股浓烈的焦躁从她的体内涌出,她确实得迫切一些了,赶在郎君提亲之前治好陛下的头疾。
因为他“贬低”自己的那番话又用心地帮她布置宅院安排守卫,她从来没有怀疑萧焱会再度哄骗她。
余窈早早地就说明白了,除了银钱,她确实没有别的呀。
“准备马车,我要去二舅舅的医馆一趟。”
她想去见识见识真正的大夫是如何为病人医治疾病,尤其是头疾。
到了医馆以后,她还要仔细地问一问二舅舅这些年外祖父都是怎么为陛下看诊的。
尉犇去安排马车,余窈想了想,又拿了一些自己制的安神香。在为天子医治头疾之前,她定然要寻找别的患有头疾的人尝试一番。
林家的医馆距离余窈住的宅子不算太远,也很好找。
余窈和绿枝提前下了马车,往医馆里面走去,刚好撞见到达不久的二舅舅林黄芪。
林二爷看到连帷帽都没戴的外甥女,眼睛瞪得很大,还以为她身体不适,急忙要为她诊脉。
“我身体很好,二舅舅。”余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说自己只是想过来看看大夫怎么救治病人,好对医术有更深的了解。
“外祖父准备教给我一些浅显的医术,我怕学不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待。二舅舅,您帮帮我吧。”
她没敢说自己想为天子医治头疾,仅仅过来长点见识。
林二爷虽然眉头紧皱,但也到底没拒绝她,外甥女才退了婚约,那边傅世子又定下了门当户对的世家女,他身为舅舅该对她宽松一些。
“你纵是旁观也得站的远一些,莫叫身上过了病气。”他准了余窈可以远远地观看,余窈忙不迭地点头,二舅舅不赶她就好。
她很识趣地站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表示自己会乖巧听话,不打扰二舅舅为人看诊。
林二爷净过手坐下来,也就放任她待在那里了。很快,医馆的第一个病人就过来找他看诊,患的是咳疾。
余窈认真地看着二舅舅为病人诊脉,问了病情又瞧了喉咙,感觉颇为新奇,望闻问切便是如此吧。
“归家后要一直吃药,熬煮好的药汤须得饮够一个月。”林黄芪写了药方,回头对上少女好奇的眼神,心念一动将那个病人的病情为她解释了一遍。
余窈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不仅如此,她还伏在桌案前将林二爷口中的药方一字不差地写了出来。
少女的字体稚嫩无力,却清晰可见排列整齐,也算有一股灵气。
林二爷让她把药方收起来,神色明显有所缓和,没有人不喜欢认真的小辈。
“窈娘,你切记,药方不可随便拿出使用,哪怕错上一点就有可能要一个人的性命。”
“嗯,窈娘记得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余窈连位置都没有挪动,看着二舅舅为各式各样的病人诊脉,写下了一沓的药方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几个病人中有两个患有头疾,余窈趁二舅舅不注意便以赠药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