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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 银八 1748 字 6个月前

车已经停在身边,她俯身从副驾驶降下的车窗看到后座坐着靳于砷。靳于砷眼皮没抬,懒懒地斜靠着,双手捧着一个游戏机。他的手指修长,皮肤白,指关节处的皮肤是粉色的,双手攥着游戏机,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地凸起,很有力量感。

李叔叔提醒汤之念:“孩子,快上车。”

汤之念没想到他们居然在等她,也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客套的话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李叔叔说:“在这里等你好一会儿了,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汤之念说抱歉,她不知道他们在等她。

“反正都顺路一起回去,你也别太见外了。”

“嗯。”

汤之念再怎么傻也知道,李叔叔之所以会在校门口等她,多半是靳于砷的意思。

她下意识看了后视镜,不巧正对上靳于砷的视线。

“看什么看?”靳于砷一点也不客气,语气冷冷,问汤之念:“让你背的文章你会背了吗?”

汤之念像是上课开小差又被抓包一般,只能佯装淡定:“会了。”

“背吧,我听着。”靳于砷双手仍捧着手机,没再看汤之念。

“等会儿,我再看一遍……”难得有点心虚。

靳于砷没理会汤之念,算是默认。

这篇文章实在不算简单,大部分的词汇汤之念都不认识,不过幸好今天有周晓瑶帮忙,她能将整篇文章翻译了下来,将生词做了记号。最后文章算是背下来了,可花了两节课的时间。

这会儿猛得被抽查,她还有点紧张。

汤之念快速从书包里拿出英文书,翻开课本,将这篇课文从头到尾再默默读了一遍。有几个单词不太顺,她又着重记了一下。

“你再磨蹭天都要黑了。”靳于砷满脸写着不耐,从后视镜与汤之念对视,还真摆出一副严师的模样。

“好了。”汤之念放下书本,身体的血液似乎在翻涌。其他的事情她倒还能打马虎眼,可是有关学习,她没什么可骄傲自大的。学无止境,况且靳于砷的英语好是事实,她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在靳于砷面前完全是班门弄斧。

等了一会儿,汤之念听到靳于砷说:“难道还要我帮你倒数321才能开始吗?”

“……不用。”她是看他在玩游戏,怕打扰。

汤之念有一种在课堂上被抽查的错觉,端正坐好,开始凭着记忆背诵:“The eic depression ie-eenth-tury Uates tributed signifitly to a growing movement in literature toward realism and naturalism……”

汤之念背到一半突然卡壳,一个单词半天没想起来。这篇文章的主题内容说的是经济萧条对文学产生的影响,里面有很多都是托福的词汇,普通高中生基本上不会接触到。

五秒钟后,正在打游戏的靳于砷顺着汤之念刚才的卡壳提示:“Pushing evolutionary theory to itslimits。”

他说英文时发音和中文不一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声线低沉,标准的美式发音,自然流畅,也带着浓浓的不满。

“哦!”汤之念恍然,继续接着背:“they wrote of a world in which a cruel and merciless enviro determined humanfate……”[1]

太不容易了。

磕磕绊绊的,汤之念还算是背下了一整篇文章。只有上帝知道这篇文章有多难,她能背下来其实很厉害。

但更厉害的是,靳于砷只看了几遍就能全部背下来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背完后,汤之念忽然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看向后视镜里的靳于砷。

他还在打游戏,眉头蹙着,看起来专注又认真。可他刚才时不时的又能分心纠正她的一些单词发音,甚至连她哪里背错都一清二楚。

车厢里就这么安静了几分钟,靳于砷也不说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汤之念确定靳于砷是心血来潮,于是也放松下来,开始看着窗外出神。

车厢内播放着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汤之念下意识地跟着哼了两句。

“咚咚”

靳于砷曲起食指敲了敲汤之念所坐的皮质椅背。

汤之念侧过头,听到靳于砷略带嘲讽的语气:“怎么?你觉得自己很厉害了吗?”

“我没有。”汤之念神经一凛,有关学习她一向虚心,知道学无止境,更清楚人外有人。

“一整天,一篇不到1000字的文章背成这个德行,换成我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