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都溅入她心底那片沉寂多年的死水里。
“我还是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是一张没有任何脂粉掩饰,最纯粹的模样,为他脸红又为他情热。
他唇角慢展,“我们认识这么久,可我觉得今天的你才是最漂亮的。”
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浮浪。
阮雾看着他这幅死样子,还是死心眼地点点头,说,那你明天带我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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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没有退租,这房子她租了一年,她做事前必定深思熟虑,考虑再三后,才确定的租期。
陈疆册的房子离学校挺远的,不是一个区,开车需要四十多分钟。等到开学,阮雾还是得搬回来。
陈疆册没再像以前那样忙,他说:“差不多都解决了,以后估计能双休,可以多陪陪你。”
他说的隐晦而又模糊,阮雾并没有追问过多的细节。
甚至连他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她也没问过。
还是旁羡告诉她的,他说了某个银行的名字,“听过没?他爷爷一手创立的,他爸是现任董事长。他家今年不太平,他懒得周旋其中,干脆卸任,可高层的各项决策,还是得他做最后表态。”
说这话时,已经是七月中旬。
旁羡为了庆祝短剧开机,特意包了酒吧二楼的透明卡座,宴请众人。
陈疆册有个应酬,不和阮雾一同过去。
旁羡恰好顺路,过来接阮雾。
收到阮雾地址的那一刻,旁羡的表情变幻,说不出有多精彩。
等接到阮雾,旁羡还是嘴贱地说了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疆册哥把人带回家里住。”
阮雾问:“他以前……”
旁羡:“……酒店。”
说完,旁羡余光注视着阮雾的表情。
平平淡淡地,无风无雨也无晴。
旁羡困扰地挠挠头,忍不住说:“我真的挺不喜欢和你们这些文化人相处的,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还得我猜,我脑子又不好,总是猜错。”
就像他以为,季司音看上陈疆册一样。
这种误会,旁羡不想再来一次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蠢。
“你怎么狠起来连自己都骂?”阮雾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
“哎,我这叫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旁羡冠冕堂皇道。
阮雾失笑。
车顺着导航所指的路不紧不慢地开,华灯初上,路边门店招牌闪着光。
旁羡无意间瞥到一抹幽昧的暗调红光,是一家银行的招牌发出的光。
然后才有了那句话。
阮雾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反应淡淡:“原来这个银行是他家的。”
然后就没了下文。
所以旁羡是真的觉得,和阮雾这种文化人相处真费劲儿,还是和季司音满脑子都是爱情的人相处有意思。
酒吧的二楼透明卡座里坐满了人。
对阮雾而言,一张张的陌生面孔,好在季司音叫她,将她解决于与陌生人交谈的水火之中。
季司音的脸上没有任何世俗拷打过的痕迹,天真又烂漫。
她总说自己这辈子太幸运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非得让她吃点爱情的苦。
可她提及每一段恋爱,眼里总是欣喜的,说爱情能有什么苦呀,分手的时候觉得天崩地裂,再也不会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结果发现,哎嘿——多了去了。她是甘之如饴的。
甫一落座,阮雾便看见季司音炫耀般地同她说:“看我新换的头像。”
她手机屏幕几乎贴上阮雾的脸。
阮雾说:“情侣头像啊。”
季司音:“好看吧,他选的。”
这个“他”,是咖啡店小哥。
咖啡店小哥的名字,乍一听,挺普通的,还有几分老气。
仔细看名字,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叫陈泊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成为了季司音的新任男友。
阮雾说:“好看。”
季司音瞬间开启秀恩爱模式,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恋爱趣事。
许多事阮雾都在手机上看季司音说过,却还是盈盈笑着,时不时配合着说“是吗”、“他好浪漫哦”、“挺好的”。
期间她察觉到四面八方送来的眼神,疑惑的、好奇的、隐约带着点敌意的嘲弄。叫她心里很不舒服。
来的时候旁羡说过,大半个卡座里坐着的,都是陈疆册那个圈子里的人。
阮雾知道,他们看她,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因为她现如今的身份——陈疆册的女朋友。
这头衔比她的学历有含金量多了。
阮雾不无自嘲地想,如果她正处于毕业求职季,陈疆册一句话,恐怕所有用人单位的大门都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