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逝的速度就越快。
不知不觉中,李源在港岛和妻儿一起迎来了第一个新年,今年是鸡年。
李源张罗了半下午,做了好大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饭。
娄英的长子娄志泽也从港岛中文大学回来,这孩子倒是出乎意料,言谈举止颇有礼貌,很有几分娄振涛的风采。
娄英自身腰杆不硬,只能唾面自干。
富一代和富二代的差别就在这…
李源也是后来才知道,老娄来了后,虽然的确往公司填了好大一笔钱,但公司的所有人已经变成了他。
所以娄英和娄俊过去已经斗起来的兄弟俩,才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见娄志泽躬身感谢,李源对娄振涛笑道:“爸,您也太疼这个大孙子了。”
老头儿也是用心良苦,担心长孙有富家公子哥的习气,怠慢了李源失了恭敬,引起李源的厌恶那就糟了。
不过李源对娄志泽还比较看好,小伙子目光很正,看不出有什么算计…关键是脑海中居然没有一丝负面情绪,这样温润平和的人,很难得。
老娄都时不时贡献一点负面情绪,娄英、娄俊哥俩就更不用说了。
连娄君豪、娄家毫两个小兔崽子,都在心里偷偷的骂过他,娄志泽能如此表现,还真是不错。
李源问道:“听你爸爸说,你读的是金融系?有没有分析过,家里炒股为什么会亏的那么惨?”
来自娄英的负面情绪1024!
娄志泽有些尴尬的看了父亲一眼后,说道:“六七股灾其实是六五股灾的延续,六五年粤东信托银行提挤事件引发了六十年代的第一次股灾,恒指降低了四分之一。但由于中华煤气、怡和洋行和九龙巴士的先后上市,再加上新移民的大量涌入,推动了股市、楼市的交叉上升,将六五年股灾暂时遮掩住了。等到北面乱起,因为担心波及港岛,大批外籍人士和富家子弟抛售股票离港,掀起了二战后港岛的第一次移民潮,大量财富被转移出去,引爆了之前暂时遮掩住的六五股灾。
家里…之前有劝过父亲,只是当时父亲已经将钱投进去了。”
李源呵呵笑道:“现在股市又起来了,你没劝你老豆再进股市?”
娄志泽是真尴尬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爷爷和父亲,没说什么。
刘琴不乐意道:“源子,你当姑父的,别欺负阿泽啊,他还是个孩子。”
李源哈哈大笑道:“是是是。”
本来还打算拿出一笔资金,交由这小子操作入市。
从六九年起一直到七三年前,港股四年超级大牛市,李源自己没精力整天去港交所炒股,不妨找个职业经理人来做。
不过刘琴的话却提醒了他…
倒不是因为刘琴迁怒晚辈,而是觉得不必拔苗助长。
连自家亲侄子都被丢在冰天雪地里磨炼,眼下娄志泽还没大学毕业,就丢给他几百上千万的资金让他操盘,又因为顺风而行,很容易就获得巨大的成功,这不是帮他,是在害他。
因为轻易成功后,这孩子八成就飘了…
做实业的飘一飘,顶多把工厂赔掉。
搞金融的飘一飘,一晚上欠下的债,祖孙三代还到死都未必能还完…
所以,还是让他自己去奋斗吧。
“要回去?”
大饭后,娄振涛带着李源、娄英、娄俊、娄志泽去了书房闲谈,听到李源的打算后,娄家人自然大吃一惊。
李源笑道:“毕竟还背负了件公差,一年总得回去应个卯。”
面面相觑后,娄俊道:“源子,听你这意思,将来还准备回去?”
李源微笑点头道:“此处虽好,却非吾乡。”
娄英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他道:“听晓娥说,你和嘉道理家族一起办的那间药厂,圈地五百亩,投资过千万?这么大的家业,为什么还想着回去?”
李源笑道:“爸肯定理解我。”
娄振涛面色复杂,看着窗外的夜色,叹息一声道:“是啊,哪也没有故乡好,月是故乡圆。真要有一天,天下太平了,我也是要回去的。港岛虽好,可太浮躁了,感觉没一天脚是踩在地面上的。在京城就不一样,头上是皇天,脚下是厚土,大气厚重,活的也踏实。”
越说越想家啊。
李源微笑道:“爸,您保重好身体,用不了多少年,一定能回去的。港岛太小了,老美和安南一场大战,就催出了港岛的基础工业繁荣。兴也快,可如果没有持久的动力,败下来也只是一瞬间。”
其他人也就是听听,但娄志泽闻言精神却一震,看着李源道:“姑父,您的意思是说,一旦老美和安南的战争结束,那么港岛经济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李源“嚯”了声,对娄振涛道:“爸,阿泽是不错,非常敏锐。娄家将来能不能再成为娄半城,多半要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