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一个土坡之上,勒马停下的宇文玥,同样惊讶于周游箭术之了得的同时,见周游继续射杀饿狼向那些女奴策马而去的样子,再看四周同样策马围杀上去的西魏骑兵,不禁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就算是他箭术了得,能够射杀了所有的饿狼,救下那些女奴,可又如何离开?难道,此人真的如此鲁莽不智不成?”
“杀!抓住他,杀了他!”远处跳下了猎场看台的魏氏门阀长房嫡子魏舒烨已是忍不住厉声呵斥起来。
周游接连两箭重伤宇文怀和赵西风,已不仅仅是威胁了他们几人的性命,还是对西魏门阀和皇权的挑衅啊!
至于宇文怀和赵西风,皆已是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连动一下都困难了,不死也要脱层皮,就算是心中再如何惊怒,恨不得将周游千刀万剐,也是做不到了。
恐怕,他们此时心中更多的还是恐惧。因为那一箭,真正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死亡。在死亡面前,不管他们的出身多么显贵,也是和普通人一样,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再高的身份地位,也不能让他们不伤不死。
“都到我这边来!快!”射杀残余饿狼的同时,周游一声低喝,响彻整个猎场般,也是引得那些盲目逃命的女奴都是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纷纷向他跑来。
同样拉着卷毛头在逃命的楚乔,略微迟疑的同样想要向周游所在之处跑去时,却是被一头饿狼在前方挡住了去路。让卷毛头先躲起来的楚乔,独自将那头饿狼引开,而周游见状也是挑眉弯弓搭箭的射杀了那头追着楚乔跑的饿狼。
然而楚乔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的样子,刚刚脱离了狼口,却是又被两只狼一前一后的围住了,一时间有些陷入绝境的味道。
而随着那些幸存的女奴跑向周游,远处的西魏骑兵们也是围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着周游和那些女奴弯弓射起了箭来。
“可恶!”看到他们在围杀自己的同时,竟然还去射杀那些女奴,心头火起的周游,顾不得再分心去救楚乔,躲过箭矢的同时,也是忙搭箭反击,令得那些西魏骑兵在靠近的同时也是纷纷自马背上坠落下来。
“他究竟带了多少箭?怎么好像射不完一般?”远远观看的宇文玥心中惊疑时,也是注意到了楚乔在身处绝境时竟然还能冷静的借助地上箭矢杀死了一头狼,不禁目光一亮的心中暗暗赞叹她是天生的战士。
当楚乔接连又杀死两头狼,并且救下了卷毛头时,那些幸存的女奴们也已是靠近了周游,而同样靠近的西魏骑兵,则是被周游接连的射杀,就像是宇文怀他们之前射杀那些女奴般。
紧接着,突然有着雾气弥漫开来般,将周游、那些跑向他的女奴以及随后追杀而来的西魏骑兵迅速吞没了..
“嗯?奇怪,哪儿来的雾?”远处的宇文玥和躲避在猎场看台周围草丛后的燕洵等人见状不禁都是有些惊疑意外。
同样有些惊疑的楚乔,眼看着已经有西魏骑兵靠近她们,本能般的拉着卷毛头忙向另一个方向逃去了。
惨叫声中,仅仅片刻功夫,待得那惨叫声连连的迷雾之中雾气渐散,除了一批批无主的战马,已是再无一个活着坐在马背上的西魏骑兵了,那些幸存的女奴同样是没了踪影。
“没了?怎么可能!”宇文玥他们都惊呆了,想不通周游究竟是怎么带着那些女奴离开的。
那些去追杀楚乔和卷毛头的西魏骑兵,耳听得后面传来的声声凄厉惨叫,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看到那诡异的一幕,同样是一个个脸色大变的顾不得去追楚乔和卷毛头了。
只有凝眉沉吟片刻的宇文玥,看着已经桃园的楚乔和卷毛头,策马一路追了过去..
猎场上的变故,涉及到了两位门阀子弟重伤,还有那些西魏骑兵被杀,自然是一场不小的风波,反倒是没人在意楚乔和卷毛头这两个趁乱逃走的女奴了。
然而,这一切也和周游没什么关系了。当长安城因为此事轰动起来、就连皇帝都忍不住惊怒命令彻查搜寻周下落的时候,他早已是悄然潜入城中,开始欣赏起这个世界西魏都城的繁华了。
在长安城中,门阀世家皆是豪门大户,周游也是很容易就弄清楚了宇文家青山院所在的地方,好吃好喝的在城中游玩了一天之后,便是趁着夜深人静悄然潜入了青山院中。
柴房中,白天被饿狼咬了一身伤的楚乔,正躺在稻草中,回想着白天经历的一切,想着这个贵族比饿狼还要可怕、人命比草芥还要低贱的世道,双手紧握的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让这些视人命如草芥蝼蚁的贵族血债血偿。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宇文府奴仆衣服的年轻人手提着食篮走了进来,正是宇文玥的书童临惜,也是楚乔在和母亲失散之后,投奔荆家改名为荆小六后名义上的五哥。
可惜,临惜只是宇文府的奴仆罢了,虽然能够偷偷给楚乔送些吃的来,却没法给她弄来治伤的药。
就在他和姐姐汁湘商议怎么能弄到疗伤药时,周游却是悄无声息般的出现,对脸色一变的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将一小瓶疗伤药递给了汁湘:“拿去给那丫头用,记得,你们欠我一个人情。别随便乱说,否则有麻烦的只会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