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临近中午时分,热闹的大街上,周游正陪三娘一边逛街,一边向着苏府而去。
“小妹妹,这个多少钱啊?”突然一道声音从前面传来,只见一个衣着不俗的公子正双手举起一张琴对卖乐器的小姑娘笑问道,只是那略显轻挑般的样子,多少都给人一种轻浮猥琐之感,弄得小姑娘都是脸色微红的低下头去了,细若蚊声道:“十文!”
“哦,那,这个呢?”那公子紧接着又拿起了旁边的另外一张琴笑问道,让一旁站着的另一个气度不凡的公子露出无奈之色。
“二十文!”轻声回答的小姑娘都不敢抬头了,也是看得靠近之后的三娘眉头一皱,就要走过去。
“哎,你干什么?”一旁的周游连忙拉住了她道,而三娘则是蹙眉转头看向他连道:“你没看到那个纨绔子弟在欺负那小姑娘吗?你拦我干什么?我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
周游一听顿时有些无奈苦笑:“三娘,那个年轻人不过是少年心性,玩闹罢了,又不是真的动手动脚、或是口无遮拦调戏良家妇女,咱们还是别没事找事了。你不是要去宗主那儿蹭饭的吗?去晚了,可就错过午膳的时间了。”
说话间,周游也是听到了那两个衣着不俗的公子的交谈,好像他们是要去接什么人,但因为是午膳时间,却又不好现在去登门。
在周游劝阻三娘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引得周游和三娘都是转头看去。待得看到那些骑马横穿街市的人中其中一人手持的黑底银龙战旗,三娘却是瞬间脸色一变的目光变冷了。
“三娘?怎么了?他们是?”注意到了三娘表情变化的周游,不禁有些疑惑的忙问道。
不待三娘开口,一旁不远处的那两位公子的谈话声也是传入了周游耳中:“大渝王族的战旗吗?”
“我兄长就是和大渝人交战死的,”三娘恨声说道,而后也是没心情去找刚才那个年轻公子的麻烦了。
和大渝人交战而死?听得三娘的话,周游也是愈发确定三娘的兄长应该就是死在了当年那场梅岭之战中。七万赤焰军,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三娘的兄长既是赤焰军主帅林燮的亲卫,焉有幸理?
快到苏府时,心情恢复了些的三娘才忍不住蹙眉连道:“哼,刚才那个纨绔子弟,真是便宜他了,竟然当街调戏小姑娘。”
“你还想着这事呢?”周游无奈一笑:“好在你没有出手教训他,否则待会儿见到宗主可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难不成他们认识宗主?宗主怎么会认识这样的纨绔公子呢?”三娘蹙眉疑惑连道。
“我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似乎是从金陵过来的,是要接什么人去金陵,”周游则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要接宗主去金陵的人。如果你刚才真的动了手,恐怕就不免要坏了宗主金陵之行的计划了。”
三娘听了则是有些无奈的一叹道:“金陵吗?看来,宗主还是免不了要去一趟的。此行万分凶险,希望宗主能够一切顺利吧!”
“放心!宗主为了此时谋划多年,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周游连说道。
而与此同时,苏府之中,梅长苏也是在和前来看他的琅琊阁少阁主蔺晨谈论着此番金陵之行,以及周游。
“你真要带着周游一块儿进京?”蔺晨忍不住蹙眉问道:“我跟你说过,琅琊阁都查不到他任何的身份信息,说明此人绝不简单,你就这么信得过他?”
“琅琊阁差不多关于他的任何信息,说明他之前的言辞没有问题,应该真的是自幼就在深山之中随隐士高人学习,此番也只是初入尘俗。所以,他的很多想法和举动,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梅长苏则道:“周游学识广博,武功也不差,多奇思妙想,带着他,或许关键的时候会有用的。更何况,用人不疑,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好吧!”蔺晨无奈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对这个周游,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太寻常,你还是要注意些,别到时候让他影响了你想要做的事。”
“我心中有数,”梅长苏微微点头,而蔺晨则是蹙眉接着道:“另外,你真的要跟萧景睿那两个公子哥一块儿进京?”
“他们两个身份尊贵,又不涉朝政,最合适不过了,”梅长苏道:“这件事总该有个开端,如果我不随他们去,难道还真的让我接受太子和誉王的招揽,以谋士的身份进京?”
蔺晨则是忍不住连道:“萧景睿虽然与夺嫡之事毫无牵扯,但他的父亲宁国侯谢玉却不是。你这样直接住到谢府去,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儿?”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让周游和三娘以开酒楼之名前去金陵。到时候,有他们在外策应,会更加万全,”梅长苏连道:“而且,京城的准备已非一日,就算我住在宁国侯府,也足以自保。”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黎刚从外面进来,说府外有一位叫萧景睿的公子请见。和蔺晨相视一眼的梅长苏,便是吩咐黎刚先带萧景睿去偏厅招呼下。
而后,蔺晨便开始为梅长苏诊脉,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梅长苏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