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仲远想来又怎么可能是容易之事?
只是猜想归猜想,鲁仲远心里还是存了侥幸心理。
结果,猜想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二伯的兄弟秦博士果然是有事情要麻烦他,这让鲁仲远心情如何能不沉重?
“仲远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二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真要是违反原则的事情,能把你叫过来吗?”鲁文渊对鲁仲远自然很了解,见他明显神色凝重,心事重重,不由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
“二伯的为人我自然清楚,只是担心做不好罢了。”鲁仲远闻言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
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事情,难度大一些,他还是能努力努力的。
“放心吧,只是小事情,真要是大事情,也轮不到你!”鲁文渊说道。
鲁仲远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甚至心里有些不服气。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锦唐州常务副州长,敢情秦博士这边的事情,他只有资格帮忙做些小事,没资格帮忙做大事情?
鲁文渊见鲁仲远有些吃瘪和不服气的样子,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和痛快感。
这个侄子说起来也算是他半个门生,是他大力提携和指点上来的,结果没想到后来爬得比他还高,以至于后来他都不好再用以前教导的语气跟他说话,甚至有些话还得心里斟酌一番才能说。
如今鲁文渊总算不用忌惮什么,这让鲁文渊有点回到从前,面对鲁仲远“指点江山”的感觉,心里很是痛快。
哼,二伯就算老了,退休了,还是能轻轻松松教导你小子的!
“其实对我而言,这才是大事情,要不然也不需要大晚上还要麻烦鲁州长。”秦正凡也看出了点名堂和大哥的恶趣味,特意给了鲁仲远一个台阶。
“秦博士请说,只要不是违反原则的事情,我肯定尽力而为。”鲁仲远闻言心里那股子不服气这才散了去,微笑着说道。
“嗯。”秦正凡点点头,然后把他三叔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
“就这事情?”鲁仲远听完之后,愣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可是常务副州长啊,锦唐州政界真正的巨头,有资格摆到他桌面上讨论的人事,至少也得是县级领导,而真正有资格让他大力争取和博弈的人事,一般而言都是要市级领导。
结果,现在秦正凡要拜托他帮忙的却只是一个被调到文史馆的小小科级干部,而且也不是要一下子把他提拔成县级领导什么的,只是让他过问一下他被调去文史馆的原因,若没有什么过错,就把他调离现在这个半退休性质的部门。
这让他堂堂常务副州长出马,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二伯说的没错啊,这还真只是小事!
鲁仲远心情那个复杂矛盾,既彻底松了一口气,毕竟小事一桩比大事一桩总要好办,但又有一种被小看的失落感。
因为这事也太小了一些!
“是的。官场那一套我不熟,鲁州长你熟,所以还请你能把这件事做得周全一些,先不要让我三叔和我三婶他们知道是我在背后推动。”秦正凡点头道。
他不想太早把底牌露出来,一来,一旦他三叔提前知道自家现在已经牛得一塌糊涂,就没办法看清楚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和选择。二来,一旦三婶家知道底牌,知道原来二叔家已经是亿万富翁,秦正凡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三婶和三婶家那势利样,必然是另外一番嘴脸,必然死活要缠着他三叔。
这种完全靠仕途和钱财最终又捆在一起的家庭,并不是秦正凡想要看到的结果。
仕途和财富中,秦正凡暂时只准备改变三叔的仕途,然后看三婶和三叔各自的抉择。
人都是有势利的一面,秦正凡觉得三婶若因为三叔仕途的改变而回头,改变态度,而三叔能重拾对她的感情,家庭重归和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若三婶太过势利,哪怕三叔的仕途发生了改变,依旧不尊重他,依旧不站在他这一边,而是跟娘家人一起看扁他,夫妻不同心,这婚离了也就离了,到时三婶后悔也就让她后悔去。二叔也会因此彻底看透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后悔。
鲁仲远抬头注视着秦正凡,见他神色严肃,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种对他看起来很小的事情,对秦正凡而言确实是一件大事。
“我明白秦博士的意思,您是想让您三叔尽快摆脱现在的困境,不让他继续受这窝囊气,但又想凭这些不算太大的变化看看能不能挽回这个家庭。”鲁仲远默默思索了一番,斟酌着开口说道。
“就是这个意思,鲁州长果然不愧是我大哥看重的人,一语中的。”秦正凡欣喜地冲鲁仲远竖起大拇指道。
“秦博士过奖了,我二伯都跟我说了,您实力比我二伯都还要厉害,以您这实力,若不是有这番良苦用心在里面,又哪里需要我帮忙?”鲁仲远谦逊道。
“术业有专攻,我本事再厉害,在这方面事情处理上肯定不如你。”秦正凡微笑道。
鲁仲远闻言连忙谦让。
秦正凡摆摆手,阻止了鲁仲远的谦让,含笑道:“我看你平时应该也有吐纳运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