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大黄表情痛苦地大喊一声:“都说了别提那些了,伤感情,你就忘了那些吧,大家原本也都忘了,谁也不想去回忆,往后咱们都还是好兄弟,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你他|妈|闭嘴,最虚伪的就是你。”赵嘉景忽然就冷下了脸,他痛骂大黄道:“当初就是你去托人把樊絮骗到这里来的,所有的地点都是你准备,环境也都是你营造,到了周画那里,也是你带来的可乐,买单的人是你,纵容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来让我忘记那些过去?”
大黄哑口无言,几次张了张嘴巴,都是什么都说不出。
他像是不敢相信赵嘉景会这样说话,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赵嘉景都是逆来顺受的,尤其是面对宋启航的非人对待,赵嘉景都能无怨无悔的接纳。
但——为什么如今会如此改常?
张铭则是无法忍受赵嘉景的态度,他一拍桌子,震得酒瓶晃了晃,并指着赵嘉景的鼻子高声道:“你嚣张什么?!你还有理了?航都和我们说了——”
小林在一旁试图拉扯他,不停地和他使眼色。
张铭怒火冲头,早已经没了理智,只管快活了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航白对你好啊真是,他从前都只拉着你和他在一起,结果换来你这么报答他,谁不知道樊絮和他的事情啊?他俩和处对象了有什么区别,你非要在中间插一杠子!”
“你是被猪油蒙了眼睛吗?”赵嘉景满脸嫌弃地看着张铭,“宋启航做过的那些事你也没少见,竟然能用‘处对象’这样的词来形容他和樊絮之间的关系?那叫做强迫、威胁,是犯|法|的,是要被判的!”
“少扯那些有的没的,就是你抢他女人,你就是欠揍!”说罢,张铭抓起一瓶啤酒敲碎在桌角,举起尖锐的玻璃瓶子对准了赵嘉景。
谁知还没动手,就被一个瓶子砸碎在了脑袋上。
众人寂静无声,张铭则是愣愣地转头看向身边,宋启航将手里剩下的半截酒瓶扔在地上,然后二话不说地坐回到椅子上,对赵嘉景赔个笑脸:“别介意哈,他喝多了,嘴没个把门的。”
大黄则是惊叫一声:“血!”
张铭的头上果然有鲜血流淌下来,很快就顺着额头染了满脸,他抬手摸一把,掌心血淋淋的,令他吓得一手抓到宋启航身上,“航……航!好多血啊,你、你快帮我叫个救护车!”
宋启航嫌弃地挣开他,可张铭太害怕了,他整个人都扑向宋启航,血迹沾染到了宋启航的脖颈、肩膀和胸膛,使他不得不喊道:“林耀!把他弄走!”
小林也被这景象惊到了似的,他有一瞬间的恍神,反应过来后赶忙冲过去将张铭拉开。
而小林终究是最聪明的那个,他从开始吃饭时就在身上套上了塑料围裙,像是早就料到吃饭的人不靠谱、会发生的事情也不靠谱,他不想被弄脏自己的衣服,所以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
他也能分辨出情势,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率先倒向赵嘉景的人,并低声哄劝赵嘉景道:“你别生气,张铭和大黄都没什么脑子,我先把他带进屋里。”然后对待大黄时又变得颐指气使起来:“杵在那干什么?给我找点纱布和创可贴,帮这货简单处理下!”
大黄赶忙站起身,跟着小林、张铭一同进了屋。
赵嘉景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后,这才转身起来,走到门口,将那扇门的门锁从外面“咔嚓”一声拧上了。
说来也是怪,刚才的争吵声、啤酒瓶碎裂的声音都没能惊动门口狗窝里的罗威纳。
就是这细小的反锁声令它们睁开了眼睛。
16
4年多的光景,曾经的两只幼犬已经长成了体型壮硕、毛发黑亮的大型犬种。
它们隔着铁笼站起身,凶狠地凝视着赵嘉景,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同时,露出了尖锐的银牙。
赵嘉景退后几步,重新回到宋启航对面的位置时,似有感慨地说了句:“那两条狗长大了。”
宋启航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漠然一句:“不过是畜|生罢了。”
“你不害怕这样带有兽性的犬种吗?”
“有什么可怕的?”宋启航不以为然,“只是狗,又不是猛兽。”
“你能这样说,是因为它们现在还被拴在笼子里。”赵嘉景盯着宋启航的眼睛,“如果它们冲了出来,你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能不能不扯这些没用的?”宋启航不耐烦了,他翘起二郎腿,像是懒得再装下去,只管直言不讳道:“你心里应该也有数,咱们今天这个局儿不是无缘无故的,约你出来是我有事想问你。”
“电话里不能问吗?”赵嘉景说,“非得让其他人也在场?”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大黄似乎想要出来,但他打不开门,意识到是被锁在屋子里时,他拍起了窗户,和外面的两个人示意自己想要出来。
赵嘉景转过身,和他比了个“等会儿”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