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3岁,年轻的时候高高瘦瘦的,人很清秀,挺有个老师的模样。”
“您说她年轻时……”何胜敏锐地捕捉到了细节,“也就是说,您最近见过她?”
骆远丰点点头:“见过一次,在一个共同朋友的葬礼上。她当时也来悼念了,是她儿子陪她来的,因为她得了老年痴呆,家里人不放心她单独行动,总是要有人陪同才能出门。”
换句话说,是必须时时刻刻有人监视着她的行动。何胜在内心这样想,但她并没有说出口。
直到骆远丰说:“但我觉得,她未必真的是老年痴呆症。”
何胜略有惊愕地看着他,“怎么说?”
“据我所知,她在她丈夫去世之后,就开始服用一款药,叫做奥氮平。”
刘队长有些惊讶道:“这药可是进口药啊,在那个年代吃这种药可不便宜。”
“她吃这种药是有目的的。”骆远丰说,“是为了做铺垫,在东窗事发的时候,她能以精神分裂症来逃离法律的制|裁。”
何胜不太懂,“什么法律的制|裁?要制|裁她什么?”
“杀|人。”骆远丰非常肯定地说道:“19年前杀了魏振刚的人,就是魏如楠,绝对错不了。”
4
2004年,12月,冬。
那是铁道出现死者的第二天。
骆远丰正双手环胸地盯着审讯桌前的魏如楠,身旁的同事在例行问话,首先是:“魏女士,你家里现在都有些什么人?”
“我和儿子。”魏如楠回答:“就我们两个人。我丈夫8年前去世了。”
“这么说,你平时也都是和儿子两个人在家,并不常回娘家?”
“是啊,我儿子现在是高中,学业很重,我每天都要接送他上下学还要陪他写作业,根本没时间总回娘家。”
“我们听你父亲说,你昨天在娘家帮忙做饭,有这事吗?”
“有。”魏如楠说,“昨天是我弟弟生日,所有人都回娘家去了,我是说,我和我的妹妹们。”
“你们全家在昨天甚至是前天都没有看到过死者,为什么没有人报警?”
“为什么要报警?”魏如楠的眼神充满困惑。
“人没了两三天了,怎么能不报案失踪呢?”
“他经常那个样子的,有时半个月都不回家,没人知道他去哪,谁敢问他就发疯,我们大家早都习惯了。”
负责审问的警察同事吃了瘪,扁了扁嘴,只能再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魏如楠皱起眉头,试着回忆着:“记不太清,应该是上个月,他来我学校管我借钱。”
“借钱?”
“他经常借钱。”
“借钱做什么?”
“不知道,他的事情没人知道。”
“家属关系里这个叫做周二兰的是他老婆?”
“他前妻。”
“她人现在在哪?”
“据说在国外务工,他们离婚后我就没再见过她了,只听她家里人说她改嫁给了一个渔民。”
负责审问的警察还想再继续问,骆远丰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问魏如楠道:“事发前一天你在哪里?”
“我在家。”
“你一个人?”
“和我儿子。”
“事发前两天呢?”
“我在我三妹妹家里吃饭,她那天找我过去有事情谈。”
骆远丰眯了眯眼,笑道:“你记忆力真好使,想都不用想地就能回答我。”
魏如楠面不改色:“这都是生活的日常事情,和记忆力也没什么关系。”
“像我就不行了。”骆远丰撇撇嘴,“我连昨天晚上吃了什么饭都记不住,更别说是几天前的事情了,要不是特意死记硬背,我肯定不行。”
魏如楠仍旧是没什么表情,她并没有多心,也不打算多心,只是平静地凝视着骆远丰,丝毫不惧怕他对自己的审视。
直到骆远丰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都是为了案子。”
魏如楠点点头,“他平日里虽然混球惯了,可突然出了这种事,大家心里头还是很难受,我也希望你们能早点抓到凶手。”
“我们会的,也希望你之后能够继续配合我们的调查。”
魏如楠站起身来,“一定配合。”
等到她走出了审讯室,骆远丰才和审讯的同事说了句:“你别说,这女的长得还有点姿色,都这个年纪了,真难得噢。”
同事无奈道:“老骆,你就是总这样吊儿郎当的,上级才总不想把重要的案子交给你,能负责这次的案件是你走运,你可好好表现,立个大功吧。”
骆远丰得意道:“那你算是说对了,我这次还非要把凶手找出来,看看他究竟是个多凶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