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多少有些不适,甚至是局促,但他在一个月之前就告诉过自己,出去后的第一顿饭一定要吃碗雪白的面条。
他希望以此来洗刷掉身上的晦气。
于是,他绕到马路口的一面老墙下,选择了由铁杆子支撑起的简陋的塑料棚,液化气燃烧着铁锅里的开水,“咕噜咕噜”地升腾着白寥寥的热气。
老板拿着大铁勺在锅里搅拌,铮亮的围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底色了。
他走到摊位前,“一碗热汤面条。”
“好咧。”老板追问:“加蛋吗?葱花姜要不要?什么口味?”
“荷包蛋,煮老点,要葱花香菜不要姜,不辣。”
“没问题。”老板示意后头:“找空位坐。”
他便规规矩矩、板板正正地坐到了一张空桌子前,低头看了下桌子,酱油、醋瓶和辣椒碗应有尽有,虽是露天摊位,倒也还算干净。
不一会儿,便有两名高中男生坐到了他对面的桌子,青春鲜活的生命力气息扑面而来,两个孩子谈论着高考的事情,大概是高三的学生。
他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心里不由自主地想着:她的孩子应该也是这样的年纪了,不,要比这大个1、2岁,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年该读大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