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闻言愣道:“当然是找山上的宝物啊,不然咱们吃饱了撑地跑到这来?”
老道叹了口气,转过身开始收拾摊子:“原来是为这事,那我看你还是别想了,就昨晚发生的那情景、那阵仗,恐怕不是我们能染指的。咱们还是趁早收拾收拾行李,打哪来回哪去吧。”
这话对小江无疑是晴天里一个霹雳,一时竟摸不清这老滑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打起退堂鼓来了,这可不符合他老人家以往豪气干云的做派。
只听他接着说:“这么大的事情,有些眼力见的都知道是异宝出世。先不说朝廷如何,那些各门各派的掌门又不是什么傻子,谁不想占为己有,咱们去了也无济于事。你还记得昨晚在院子里耍你的,估摸就是为此事来的。”
小江问道:“那她厉害吗?你知道是谁吗?”
老道捋捋胡须:“他们是谁我倒是不知。不过修为嘛,玩死你是眨眨眼的事。况且,他们对此事似乎知道的比我们要多,咱们去了也是白搭。”
小江反驳道:“话虽这么说,但咱们只要抢先下手,用你的遁地符一去一回,去了就拿,拿了就回,不就没事了吗。反正,我们一定要去山里看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觉得……”
说道后面,小江渐渐没了声,可能他也认为自己那种感觉很荒唐吧。
老道轻笑了声,伸了个懒腰道:“这世间有太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也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我看这次咱们爷俩还是收手为好。那天脉冥海本就不是人去的地方,去了只会凶多吉少,九死一生,甚至你可能命丧于此,你还会去吗?”
此刻老道收拾完摊上的瓶瓶罐罐,包成一个体积不小的包裹,忽然一道斜阳刺破惨淡的愁云从他双鬓射下,映照的神情淡然而又严肃。
“还会去吗?”
小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次老道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真这么危险,他自然不能一意孤行,不去就不去了吧。可是当他回身北望,那高可及天的群山之间,伫立了千年的白茫茫的世界好似也在凝望他一般。
“我要去。”小江脱口而出,坚定而恳切。
老道顺着小江的目光望向远方的雪玲,意味深长道:“不再想想?很危险哦。”
小江笑着摇了摇头:“师父那么厉害,符箓之术天下无敌,徒弟有什么可怕的?”
老道哈哈大笑,拍了拍小江肩膀:“不愧是为师爱徒,还是有几分魄力。此番虽然凶险万分,可只要有为师在,少不了你一根发丝。
既然你已有了心理准备,那我们今夜就动身,抢在他们前头取了宝物,再留下:此处一应物什已被笑纳,尔等动作太慢还得勤加修炼。等他们到了四处找不着宝物,只见着这几字岂不好笑。”
小江听了也跟着大笑,笑容里多了些暖意。
两人回到客栈后天色尚早,小江一个劲地撺掇老道早些行动,老道却说不急,还得事先做做准备,并嘱咐小江将符给摹了,每日的功课是不能懈怠的。
师父毕竟还是师父,小江虽然有些急切,也只能应从。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在专心摹符,师父却向店家要了些酒,说好的事先准备竟是小饮一番。
老道自然知道自家徒弟心里的嘀咕,一边嘬酒一边说:“稍具灵力的修士都能发现,昨夜里那一场大变把整个天脉山的五行脉理全冲乱了,直至现下仍有些紊乱不安。咱们要用到土属性的遁地符,还要等些时辰才能安全前往。”
时间渐渐流逝,小江已摹完了不少符。一旁小饮的老道双颊有些泛红,他拿起一张摹好的五行符,眯着眼仔细瞧了瞧,大赞道:
“爱徒画符的功力日渐深厚,已然有了为师三分水准。不过多久为师就能教你制符了。假以时日,以爱徒的天资和勤奋必能成为天下首屈二指的符箓大家。至于首屈一指,当然是为师了,哈哈哈哈。”
老道爱酒,可酒量确实不怎么样,稍微沾了些就会满口胡言,小江不知听过多少遍。每次老道都说得情真意切、赞不绝口,然而事后除了矢口否认就是假装忘记。
以前小江还和他较真,现在嘛,不加理会就是了,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日子还长着,老道就他这么一个关门大徒弟,一身符箓之术不传给自己还能带到棺材里去不成。
就这样大致过了两个时辰,到了日落之时。少年的符摹完了,老道酒也醒了,是时候出发了。
他将随身携带的家当以及那根从不离手的招牌竹竿都装进一个用来储物的百宝袋,又摸出了两张字迹斑驳的桃符,问道:“准备好没?”
小江挠挠脑袋,总感觉忘了什么,来不及没有细想,点头道:“好了!”
老道扔出桃符,口中轻念,一团白光从中散发开来,将两人的身影覆盖。光芒渐盛,就在小江和老道彻底消失在白光之中时,一个灰色身影突然从窗口处窜了进来,跳进白光。顷刻间,三道身影同时消失在客房。
渊雪天脉某处,一团白光乍现,落出一道人影。
“好晕!老头你是怎么搞得,你那遁地符是不是太久没用失效了?搞得这么颠簸。一出来就扎进雪堆里。”
抱怨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