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遗像摔碎了(1 / 2)

那些东西要不是他对赵祯祯的信任,他是不可能相信真的存在的,可现在又让他有些认同了。当天的温度大概有三十多,房间里刚烧完黄纸,他还站在火苗中央,鸡皮疙瘩却随着凉意爬上了他的腿。

他抬头看了眼爸爸的遗像,或许是心理作用,那本来慈眉善目,目视前方的爸爸,好像垮了脸正盯着自己。

这让他举着招魂幡的手臂逐渐绷紧,汗毛都竖了起来,赵祯祯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他也不敢打断,只好渐渐收回自己的目光,盯着旁边的墙面。

恐惧和恐怖总是相伴而生的,白澄宇努力调整着呼吸,闪烁的烛光渐渐吸引他的视线。

随着烛火摇曳,本来空荡荡的墙面,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黑影,他惊奇的睁大眼睛,亲眼看见那个黑影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身型,并且有一种很强烈的心理暗示告诉他,那是白爸。

这极度安静又紧张的时刻,墙上的遗像‘啪’地一声,毫无征兆的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白澄宇被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赵祯祯没有停下,继续颂念法诀,白澄宇脚下白烛也有了反应,忽然火光跃起,蹭蹭往上窜,骤然比原先高出了一倍。

房间外面传来一声细响,纸灰扬了扬纷纷往屋外飘,赵祯祯回过头蹙起眉头。

“谁在外面?”

只过了几秒,本来躲在暗处悄悄观看的男人,眼球一黑,直起身子寻声走进次卧,步伐有些怪异的急促,身量也不轻,直踩得地板好像都在震动,白澄宇最先认出来人,“姑父,你怎么进来的?”

姑父看着反应有些迟钝,试着张了下嘴,然后看向白澄宇,“你还认我这个爸吗?”

…… 此时的白澄宇真的快要吓尿了。

“白学明,阴阳有别,我今日是来送你最后一丝残念的,早日投胎去吧”,赵祯祯拿着桃木剑指着姑父,不,是白爸,本来只需将其送走,切断他在阳间的残念,没曾想白澄宇的姑父却摸进了院子,这下好了,事情变得难办起来,上了身的东西可不好送走。

白爸没有搭理赵祯祯,继续凝视白澄宇,“你还认我这个爸吗?”

“认,认,爸,爸爸,你是我爸,我怎么会不认?但是爸,你别吓我啊!”

“让你妈来见我!”

“我妈没来啊,爸。”

“没来?和你的新爸爸在一起吧?”

“什么新爸爸?爸?”

“你妈给你找了个新爸爸,你让她来,我要见她。”

新爸爸?白澄宇心思难道妈妈找男朋友了?他也没听说啊,只得解释道,“不可能,我妈只爱你,这么多年了,爸,你要相信妈。”

“骗我,你骗我!”

白澄宇脚下的白烛急速燃烧,再不把白爸送走,怕是真要出事,赵祯祯正要划开手掌,邵枭一把拍掉她拿出的匕首,“帝姬大人,莫要为了外人失了分寸。”

也不知道邵枭何时来的,赵祯祯只觉得他眼中的气压极低,莫名有些被气势镇住。

邵枭抓着赵祯祯的手,看着泛起的水泡,已经有些遏制不住心里的火气,指尖微微用力,赵祯祯这才回过神来,甩开他站到一旁责道,“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回去我再责罚你,快将这烂摊子收了。”

“遵命。”

邵枭拾起心中仅剩的一丝分寸,在屋中走了几步,寻了个方位,举起桃木剑,将草人挑起置于脚下,剑柄在手心轻轻一抹,已经血红一面,他扫了眼赵祯祯,赵祯祯意会,说出白爸的名字,“白学明。”

只听邵枭声亮如洪,犹如寺庙中的醒神钟,“白学明,尔念深重,大道轮回,吾以阳血召黄泉,此路有去亦无回,断。”

白澄宇惊奇的看见,桃木剑穿过草人后,并未受阻,而是像魔术场景一样,刺向更深的空间,剑身一寸寸缩短,地板好似一块软软的泥垫,可以一直往下刺。

白澄宇身前的白烛只剩下最后一点,一阵猛烈的燃烧后,站在他面前的姑父眼珠逐渐变黑白,然后往脑壳里凹陷进去。

姑父张开嘴只有吸气,没有呼气,而后身体里出现一道胶着的寒气,寒气似被什么牵引,被撑开一道三角弧,朝着桃木剑的位置逐渐沉陷下去。

在房里的人虽然看不见,但明显能晓得那道寒气钻进了草人的身体,然后去了地底下。

白澄宇虚脱的跪在地上,痴痴地望着草人消失的位置,白烛适时熄灭,他的心里很乱,有还未消散的害怕,有和父亲久别的激动,还有未来得及表达的千言万语阻塞在胸口,他一时无法回神,定在那里,独自消化。

邵枭桃木剑朝下抱拳,像个将士跪拜主子一般,单膝着地,“请帝姬责罚。”

赵祯祯满脑子都是怨气,双手叉腰,说话阴阳怪气,“都改朝换代了,何谈责罚啊,您可是邵家太子爷。”

“天更地变,邵枭都是帝姬的人,邵枭知错。”

“知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