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萧暖卿跟虞彦皆是一愣。虞彦最先反应过来,一贯温润的脸上染了几分焦急,“师父是要做什么?那些可都是致命的毒!”“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老夫亲自动手?”连墨有些不高兴地瞪了虞彦一眼,“磨磨唧唧的,真是麻烦!”可虞彦还是不放心,“师父,人命不是儿戏,你若不说明白我绝不会做,我也不会让卿卿听你的。”虞彦一边说着,一边站到了萧暖卿的面前,拦在了她跟连墨的中间,将她死死地护在了身后。见状,连墨忍不住‘啧’了一声,随即越过虞彦的肩膀看向萧暖卿,“你这丫头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人护着?”一句话,只问得萧暖卿哑口无言。是啊,在京中的时候,她有陆千昱护着。在京外,莫旬又拦在她跟前不让她跟连墨走。如今来了连墨身边,她也还有虞彦这个好师兄在。心口的暖意隐着连墨的一句话被无限放大,萧暖卿觉得自己这一世,比起上辈子当真是幸福太多太多了。思及此,她不禁勾唇一笑,这才轻轻拉开了虞彦,冲着连墨道,“我知道前辈不喜与人解释,可虞彦已经是你的徒弟,你教导他东西,总要跟他说明缘由。”此话有理。加上虞彦一副他若不说清楚就不会让他碰萧暖卿半根手指头的样子,连墨便只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那些毒药性相克,放在一起泡非但不会使人中毒,还能增强体魄!”说罢,连墨又瞥了萧暖卿一眼,“若不然,就你这小身板还想熬过我的药?”原来如此。虞彦听了并没有立即相信,而是在脑海中将每一味毒的毒性都过了一遍,这才确定连墨说的是真话。他这才开口,“那,徒儿这就去准备。”说罢,不放心地看了萧暖卿一眼,这才往屋后去了。连墨看着虞彦,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傻小子!也就是在毒术方面悟性高,若不然这般墨迹的性子,我才不要他做徒弟!”听着连墨的抱怨,萧暖卿却是忍不住轻笑起来,“前辈说这话的时候若是嘴角的笑能够压上一压,晚辈就能信了。”“你!”连墨指着萧暖卿,像是气极,可嘴角的笑却越发灿烂,“还叫我前辈?不准备改个口?”萧暖卿皱了皱眉,“您已经有连翘了……”她可不想往后见到连翘,还得给人叫一声师姐。“她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你不是在的吗?”连墨撇了撇嘴,有些不乐意了。闻言,萧暖卿便直接问道,“那师父的意思是,我往后若是见到连翘,不必称她师姐咯?”“这是自然,往后你就是我门下的大师姐,那个墨迹的小子就是大师兄!”嗯,拢共俩徒弟,一个大师姐,一个大师兄,完美!得了连墨亲口的话,萧暖卿这才大大方方的应下了,“是,那以后卿卿就听师父安排了!”连墨很满意,嘴角都好似要咧到了耳朵根。可一想到连翘,他的眼底还是泛出了几分愁绪。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也不担心呢?只是那丫头的性子啊!唉!虞彦很快就将东西都准备好了。萧暖卿来时,就看到偌大的一个浴桶里装满了黑漆漆的水。虞彦说,这里头有十几种毒,每一种都是能叫人生不如死的剧毒。若不是连墨说这些都是药性相克,放在一起并不会要人命,而虞彦又认真思考了一遍确定连墨所言非虚,萧暖卿想,她是怎么都不可能有胆子泡进去的。看着那黑漆漆的毒水,萧暖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脱去了外衣,缓缓入了浴桶。温热的水瞬间将她包裹。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样,就跟普通的洗澡水一样。连着赶了几日的路,这样泡着反倒格外舒服。萧暖卿仰着头,靠在浴桶上,缓缓闭上了眼。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从脚底瞬间蔓延了开来。萧暖卿猛地睁开了眼,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就要起身。门外却是传来虞彦的声音,“不许起来!得泡足两个时辰,否则毒性入体,神仙难救!”听到这话,萧暖卿只能强忍住要起身的**。那钻心的痛正源源不断的传来,一开始只是脚底,很快,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在被无数的银针不断扎着一般。“好痛啊!”她实在忍不住了。双手紧紧抓着浴桶沿,眼泪混着额上的冷汗不断滴落下来。可这样的折磨并没有结束,反而身子无端燥热了起来。就好似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越来越旺……她难受得痛呼,“师父,我好难受!”“难受也得忍着,记住,两个时辰,这是为你好。”连墨一直都守在外头。萧暖卿那难受的声响他自然也都听到了。可,没有办法,那药浴必须泡足两个时辰。屋内,萧暖卿的痛呼声伴着哭声,越来越响,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惨叫。屋外的连墨跟虞彦都听得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