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低垂着脑袋。
“开心点,至少我们还有命在。”一人挤出笑,活跃气氛。
“也就剩条命了,降兵,比猪狗好不到哪去。”
“李四!”有人轻喝出声。
“难道我说错了?”被称作李四的男子,神情冷淡的开口。
众人一阵沉默。
“秦帝有大气魄,他或许和其他帝王不同呢?”一卫兵带着些期待道。
“天真。”李四脚往后移了移,把出来的脚趾缩回鞋子里。
“听说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管表现的多么好,我们都不会得到信任,做的越多,越会被怀疑用心。”
“记住,他是秦国的帝王,不是业国的。”
“我们的存在,对秦国来说,不是助益,是威胁。”
卫兵眼里的期待散了,头深深低了下去。
“会有军饷吗?”
寂静中,一个鬓发凌乱的卫兵低声问。
“再不寄钱回去……”卫兵捂着脸哽咽。
众人情绪越发低落,他们已经不敢往家里去信了,就怕收到噩耗。
各地都不安生,米粮的价一日比一日高,上一次发军饷,还是半年前。
能寄的,他们都寄了。
什么都掏不出来了。
家里有兄弟还好,没兄弟,寡母妻儿要怎么活?
不知是谁开始哭,短短几分钟,哭声一片,叫人听着就心酸。
鲁徐远远瞧着这一幕,眼眶湿热,皇上怎么对得起这些人啊!
他们驻守惠山,多年来,无怨无悔,可他们敬畏的帝王,却连基本的温饱都没给他们。
一双鞋缝了又补,补了又缝,就是底磨穿了,仍要继续穿。
明明是驻守边境的兵,却比乞丐好不到哪去。
鲁徐跪坐在地上,铁骨铮铮的汉子肩膀耸动不止。
为什么要糟践他们满腔的热血!
“风大,回去吧。”杨束握住崔听雨的手,不想她再看下去。
这些业兵是可怜的,他们不能怨,更不能反,边境要生乱,国家就真的危急了。
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瞧着晋城的方向,盼着帝王能有那么一刻想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