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虽然做到了皇商,但是果然还是商户女,这样的上不了台面。侯府是个什么身份地位,娶了她就该知足了,现在闹出什么和离的事情,弄的两边都没脸面。”
“不过听说她也挺可怜见的,那侯府少侯爷也不是个顾忌脸面的,带了个外室回去呢,还生了两个孩子,她这肚子……”
“这话倒是有些没谱了,这侯府的男人不都去边关了吗。”
“自家夫君可以为了个外室女从外头跑回来,却让自己的正头娘子独守空房这么些年?”
议论声带着刺耳的讥笑传入云锦时的耳朵里,饶是她心中早就有所准备,也不由得轻轻皱眉。
这些人同她一样都是女子,却字字句句都在诉说她的不是,几乎没有几个人提到宋景谦,这让她心中颇有一种凄凉之感。
也只是片刻。
“若是平安郡主觉得我这样的女子,不配拿这料子的话,大可去宫中求太后娘娘定夺。她老人家最是公平的,若是她亲自叫我将这料子让出去,我定然双手奉上。”
想也知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为了这点事情就让太后下旨的话,那平安郡主也就太傻了。
云锦时说完这话,还不等平安郡主回话,转头就走,只留下平安郡主一个人在原地。
周围的人议论的对象免不了就换了一个。
茶楼二楼的包间里头,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楼下的这场争执,直到云锦时离开以后,那平安郡主气得大骂几句以后也带着下头的丫鬟仆从走了,他才堪堪将目光收了回来。
她在哪儿都这么闹腾。
想起那天云家上门找靖安侯府讨要说法的样子,宴景行就觉得有些好笑,脸上也自然露出了几分笑意。
坐在他对头的男子似乎是见到什么稀罕东西一眼,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望向平安郡主离开的方向,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景行,你该不会是看上平安郡主了吧?要不……要不我还是找个太医给你看看,张院正医术越发精进了,想必应该是可以治好你的……”
“……你很闲?要不要我给你在朝中谋个位置,让你日日上朝。”
“你真的看上了平安郡主?她……她那样的人有什么好的,你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吗?京城中这么多姑娘家的等着你上门求娶,你偏偏看上了这个烦人精?娶了她你有什么好处,娶个二世祖回去养着?那你不如养着我,我比她好养活多了……”
两个人像是鸡同鸭讲一样的大眼瞪小眼,直到宴景行的眸中闪过几分不满,对方这才罢休了。
“好吧好吧,那应该是我想多了,平安郡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是那个云家的姑娘?不对,她现在还在侯府,应该是侯府少夫人……不对啊,这样不就成了有家室的女子了,这可是大逆不道,有违人伦的!景行你……”
“她马上就不是了。”
宴景行饶有兴致的拿起手中茶盏,脸上的神色带着三分了然,他知道的,这个女人是不会让自己一辈子困在侯府里的。
她那样一个有成算的聪慧之人,何至于把自己苦苦困在里头?
永安王世子宴云归这下是真的慌了。
面前这位显然是认真的!
居然真的看上了这个有家室的女人,虽说他刚才远远看了一眼,这个云家的小姐,现如今还是侯府女主人的姑娘,确实是个美人,但是摄政王身边什么美人没有,怎么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有主的花?
手中折扇一合,宴云归的眼中甚至带上了几分视死如归:“表哥,你说吧,是要把靖安侯府怎么样,一把火烧了,还是全家流放?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我和你一起……”
“胡说什么。”
真把他当成那种无恶不作的人了?
虽说现在京城中人提到摄政王是没有一个不怕的,甚至有些人将他当成能止小儿夜哭的手段,不过这其中有多少事情是他真的做了的,有多少事情是皇帝在背后泼脏水,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那人在你身上安的罪名也不差这一个了,怕什么?”
说到这里,宴云归的脸上有些不忿,“分明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不依仗你这个帮扶他上皇位的叔叔,反倒是去倚重外姓……太后到底不是生母,也劝不住他。”
“小时候那样可爱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这些话,宴景行哪里不想问?
虽说辈分差了一辈,但是他是先皇最小的弟弟,和皇帝年龄相当,再加上皇叔永安王的儿子宴云归,几个人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现在的皇帝那时候还是皇子,但和其他两个人相比也没有那么亲近。
当初先皇暴毙于行宫,宫中大变,再加外敌入侵,是宴景行和永安王将他扶持上位的。
可现在呢?
永安王到底年纪大了,心思手段用不动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