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钱银子?
云锦时嗤笑一声,气势并不比宋景谦弱几分:“少侯爷真是会说笑,账本就在侯府的账房里,云家这些年上上下下打点给你靖安侯府的银子,比如今整个侯府账面上的银子还多,侯爷这一身衣裳用的上好的江南蜀绣也是我云家送来的,侯爷既然如此不满不屑我云家,为何还穿在身上?”
想到这里云锦时又暗恨几年前的自己当真是瞎了眼了,这上好的料子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送给了面前的白眼狼?
白瞎了这样好的布料!
靖安侯府偏院的破败屋子里,碧桐流着泪,捂着口鼻将周围简单的清理了一番,又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铺在早就布满灰尘的瘸腿矮凳之上,小心翼翼的扶着云锦时坐下,心中已经将宋景谦给骂了千万遍!
“这整个侯府就没一个好东西,小姐,她们怎么敢这么对你,怎么敢的?你在云家千娇百宠的长大,老爷夫人都从未责罚过你,现如今到了侯府却……”
碧桐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揉了揉放在摔倒在地,磕在石头上的淤青,云锦时心里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实在是父兄回来的时间太过突然,这靖安侯府上下想必也是慌了神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这几乎等于是同云家撕破脸了,一旦被云家的人知道,铁定是要闹上门要个说法的。
“你别着急,云家这是狗急跳墙了,想必是父兄没几日就回来了,想要让云婉儿和那两个孩子过了明路,就只能让我低头。”
云婉儿低头沉思,她被关在这里实属突然,一时间竟然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是若不想法子跑出去的话,一切只怕是要随了着靖安侯府的愿了……
就在她凝眉沉思的时候,外头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你?”
她抬眼,眸中有几分讶异和隐藏的欣喜。
……
老夫人院中。
她看着坐在下头低眉顺眼的乔氏,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旧病复发当场昏死过去。
乔氏瞧见她这幅样子,心中有些懊恼,嘴上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两句:“娘,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云家的那些人还有三日就回京了,突然快了这么多,定然是那毒妇给她们传了消息,等着回来给她撑腰呢,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非但那个云婉儿做不了妾,恐怕这闲月闲阳也要当一辈子被人议论的野种啊!”
“您不心疼自己的曾孙,儿媳还心疼孙子呢,这样好的两个孩子,不赶紧让他们入了靖安侯府的族谱,我怎么能安心?我们侯府对这个云家女已经够心慈手软了,寻常妇道人家嫁了人,哪有这样三番四次的去找娘家的道理?老夫人莫要太过于心软……”
“闭嘴!”
老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声怒喝,乔氏就算还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却也不敢再说话了。
“祖母,娘也是好心,那云锦时实在是太过分了,找了个会点儿功夫的丫鬟守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半步,府上的事情她也完全不管了,说出去别人要怎么看我们侯府,连个妇人都拿捏不住?再说,婉儿已经受了够多的委屈了……”
宋景谦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母亲的做法有什么错的,在他看来就是以前对云锦时太过于骄纵,现在才会招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母子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瞧着是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老夫人心中到底是恨铁不成钢:“你们两个糊涂!”
“我何尝不想两个孩子早些认祖归宗?可着急归着急,实在不行就将她关在院子里,想法子先将人过了明路也就罢了,不过是妾室茶罢了,她喝不喝又有什么关系?外头的那些人以为她喝了就行了!”
“可你们现在将她关到那种地方去,一旦她来日将事情告诉云家,你以为这妾室的身份能保得住你的那个心肝?”
确实,若是云婉儿成了侯府的妾室,云家自然不可能上门将人给赶走,想必云家也拉不下这样的老脸。
可现如今云家将云锦时这个当家主母关在破屋里面,就为了给云锦时这个小妾让路,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别说是云锦时和两个孩子了,只怕侯府也要脸面无存!
听到老夫人分析了一番利弊,乔氏这才脸色煞白的反应了过来,只是现如今人已经被她关了起来,就算是明白过来也晚了。
“娘,我也是太心急了,现在,现在可怎么是好?”
乔氏慌张的向老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既然已经将她关了起来,就一不做二不休,万万不能让她跑出来了,否则她定然会将消息送回云家,到时候就真真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了。”
老夫人浑浊的眼中闪过几分晦暗,言语之中早就没了往日听着的那份慈祥,反倒是带了几分苍老。
“谦儿,这女人是最好的拿捏的,她之所以这段时间闹成这幅样子,还不是因为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