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人的病,虽说来得快,到底府上请了大夫,又用上好的药材滋补,身子也渐渐养了回来,只不过眼瞧着还有些憔悴。
见到宋景谦的时候她冷哼了一声,显然还在为着之前的事情气恼。
“两个孩子若是知道曾祖母病好了,自然也是欢喜的。”
只这一句话,老夫人便软了几分脾气,那到底是她的曾孙,她巴不得接过来放在自己心尖上宠着!
思来想去,她长叹一口气。
“两个孩子的事情许得快些解决了,今儿个宫里来了消息,说是陛下和云家的人已经启程在路上,想必过几日就要到了。”
话未说完,但是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宋景谦死死拧眉。
按照云家人的脾性,若是真的让他们知道云婉儿和闲月闲阳的事情,只怕刚回来就要抄家伙打上门来,到时候别说是云婉儿当个妾室,就连两个孩子也休想上了云家的族谱。
这件事情,只能趁着这几日云家男人还没归京的时候尽快办好!
云锦时称病不出门这段时日,宋景谦和云婉儿越发的目中无人起来,几乎可以说是毫不避讳的宿在了荒院里头,云锦时院子里的下人来报过几次消息,脸上无一例外的都带着轻蔑。
这等无媒苟合又放荡的女子,就连下人都是瞧不起的。
不过云锦时倒是没什么动作,她知道这宋景谦早就不耐烦和她虚以为蛇了,现如今窗户纸都被捅破,自然是急着和她的好妹妹滚在一处去了,至于那老夫人和乔氏,胳膊拧不过大腿,自然也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由着这个靖安侯府唯一的独苗苗闹腾。
“小姐,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又来催促了,芍叶在外头拦着。”
碧桐低着头,小声在云锦时耳边言语。
说到这里,她不由的有些讶异芍叶的本事,看着娇弱的姑娘家,谁知道一下将老夫人派过来准备来硬的粗使嬷嬷推到在地,疼的嗷嗷叫。
“您不知道呢,那嬷嬷本来打算硬闯进来的,被芍叶推倒以后都站不起来了,一个劲的喊疼……老夫人那边的估计是觉着丢人,所以匆匆忙忙的把人抬回去了。”
“她们如何不着急。”
云锦时微微抬眼,将手里的香丸放在八宝掐金炉上熏着,不多时一股子清新淡雅的香味就缓缓溢了出来,让她整个人放松了些许。
瞧见自家小姐还有功夫在这儿点香,碧桐心里不由的有些着急。
这靖安侯府摆明了是要趁着小姐娘家的人还没来,先将这云婉儿的事情定下来,打的一手好算盘。
瞧见碧桐这幅着急忙慌,却又不敢僭越出口的样子,云锦时噗嗤一笑道:“你啊,这么着急做什么?你真当我不知道这靖安侯府的人在打什么主意?”
“只不过现如今还不是好时候,父兄总归还有十日左右才回来,等她们最着急的时候自然会狗急跳墙,我们等着看他们的丑态就是了,不必自乱阵脚。”
云锦时心里清楚的很,若是在父兄回来之前这云婉儿就成了靖安侯府的妾室,就算是她们云家占理,可生米成了熟饭他们难道还能逼迫靖安侯府将人给赶出去吗?若真的是如此,他们便成了理亏的一方,日后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可若是父兄回来得了消息,上门来讨要说法的话,那理亏的真真切切的就是靖安侯府了。
当初云家和靖安侯府的联姻条件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云家的女婿不论身份高低,都不准纳妾。
这样的要求可是叫京城的姑娘们羡慕的扯碎了帕子,虽然现如今也成了笑话。
云锦时在心中微微叹气。
靖安侯府违背了约定,不仅仅是让她,更是让整个云家待嫁的姑娘都成了笑话,日后说亲事的时候只会被夫家瞧不起,想到这一点云锦时便更怨恨了宋景谦几分。
她自认为自己并非那些沉湎情爱,非要与夫君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子,就算父兄疼爱定下来这不纳妾的规矩,可若是宋景谦自己提起,将事情铺开了说,她也乐的做个成人之美的好人。
到时候,只说是她不愿夫君房中没有个可心人帮着纳妾,既全了她和云家女的好名声,靖安侯府也不算是违约——毕竟是云锦时自己帮着纳妾的。
可现在,她们非但背着自己有了孩子,更想趁着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叫这些孩子占了嫡子的名分,还将这云婉儿养在她眼皮子底下处处维护……
上辈子的苦她受够了,也不会让云家女子被靖安侯府这等破事带累了名声。
“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办好了没。”
“小姐,都按照吩咐办好了,只是奴婢不明白,那个绿萝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现在又和少侯爷有了什么,心气大着呢,小姐平白无故对她示好做什么?”
想到绿萝那副狐媚子样子,碧桐就实在是看不上。
瞧着她和宋景谦同房以后丫鬟不是丫鬟,主子不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