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把自己备好的礼物放在了阿政枕畔,又将自己写完的《禾莹传》交给了济,让他转交给娱乐小报。
他走时是清晨,晨雾都没有散,他和郑国还有硕翻身上马等着无且。
夏无且没有来,倒是一身男装的嬴青邑策马而来。
“公子,我师兄人生地不熟的,被陛下换下来了,我来替他随你走一趟。”
琇莹点头,他到底没带庖厨,只带了几包干粮。
他策马扬鞭,身下百衣如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
走吧,咸阳好,记得归家。
西瓯国主最近行猎被恶虎袭击,多亏得一人相救,而今那人可算鸡犬升天,被国主赐了住宅,请进了王宫中授小国主诗书。
刚被国主宴请后,琇莹与青邑她们往回走。
他瞥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侍人,青邑便故作娇蛮的的模仿着那老头的模样,似乎是被惯坏了。
“先生救命之恩,寡人没齿难忘。”
琇莹抱拳掩唇,轻咳几声,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好像风一吹,他就要消逝了。
他操着熟练的邯郸话,一边咳,一边叱骂青邑。
“暴秦之欲无厌,你我早已不是赵国的公子与王姬了,能得国主怜悯,有一席安身便是大善。”
青邑作出心疼模样上前抱住琇莹的手臂,“兄长莫站在风下了,咳得又重了。听说那小国主聪慧,通晓书文,或许能与兄长有话说呢!”
琇莹又咳起来,“小国主如何,你莫多置喙,且随我归去。”
他招手让硕扶住他,便回了屋中休息。
青邑扫过屋中的侍人,确定他们的领头人。
硕坐在那里给琇莹摆吃的,郑国作个样子给琇莹把了个脉。
他啥也摸不出来,但就生背出青邑平常爱说的活,他老神在在的摸着长须轻叹,“公子,戒忧戒燥啊。”
琇莹手紧握成拳,憋着不笑出声,他用眼神嘲笑郑国,“神经病啊!”
青邑在他身边与硕打着手势交流,“屋门口盯稍的四个,底下打扫的有五六个,但好像彼此不太对付。”
一群是国主派来监视的,一群是各方贵族来刺探的。
西瓯是个不算国家的国家,分封分了个稀碎,大小封君不计其数,个个有兵,管着自己的地。所以这些贵族只派一拨人过来是瞧不上他。
扮演哑巴的硕也以手势回话,“知道了,公主。”
百越之地过于湿热,琇莹怕热,面对菜一口都不想吃,就让他们先吃,自已只在旁边喝水。
译吁宋第一次见到琇莹就是这幅场景,身边的人在吃着饭,他自顾自跪坐捧杯慢吞吞的喝水。
乌发雪肤,凤眼轻阖,宽袖绸袍委地,更衫得腰不堪一握。
他本来想来给他的新先生一个下马威的,现在发了呆。
轰隆轰隆。
十五岁的译吁宋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耳
朵尖红了。
这男子生得比他母妃还要好看。
琇莹听见脚步声,向外望去,“何人?”
见他望过来,呼吁宋忙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硕本欲起身,就被郑国拽住了,别去,这是公子的工具。
青邑抹了一下嘴,看译吁宋羞答答的走进来,跪坐在琇莹面前,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狗迷日眼的鬼东西,觊觎我家公子美貌。你那色眯眯的阿父见了我家公子就走不动道了,要不是硕打死只老虎威慑一二,他就要强掳妇男了。
她手中的毒药小瓶被她把玩着,你要是在大秦,这样盯着我们公子,陛下必先送你阿父下去,再送你去陪他。
琇莹让青邑给他倒杯水,然后面对着译吁宋眼中近乎赤裸裸的欢喜,他下意识的避开,拳头紧握,低垂了眼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吗?好想捅死他啊!
但他到最后只是装作咳得嘶心裂肺,喝了一口水才沙哑着噪子,慢条斯理与译吁宋说话,“小国主一路匆忙,是有什么要请教的吗?”
他轻柔一笑,呼吁宋的脸又红了。
“是,是想请教先生,我前些日子读从秦地传来的《尉缭子》,上书“民非乐死而恶生也。号令明,法制审,故能使之前。明赏于前,决罚于后,是以发能中利,动则有功。”我甚惑矣,我父算得治国有方,明赏善罚,我军队也算齐整,何以困于一隅?”
琇莹轻笑,面带鼓励的示意他接着说。
“先生觉得我西瓯可否如那秦王一般统一天下?”
琇莹面上无波无澜,甚至有些激动,心中却嗤笑不已。
我阿兄像你那么大时,早已经洞悉大秦隐忧,韬光养晦了,你却连自己西瓯的真实情况都不知道,你西瓯世族根深蒂固,国家四分五裂,各行其事,竟妄谈统一,竟妄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