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带人来长乐候府时,偌大的门口一人没有,连那平日府门前守夜的侍卫都被琇莹带走了。
阿政让人踹开了门,去了前厅,就看见琇莹的整个府里剩下的几个扫院子和后厨的仆人,还有寄住在此的张苍和郑国一家人,一群人惊恐地看着他。
张苍刚从厨子的“太后事”,推断出可能赵姬那出事了,琇莹要去暴力处理一下然后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王上。
他于是脸色变得比死人还吓人,一脸的面如死灰,他心里开始流泪,我这个段数如何瞒得过有九百个心眼的王上,张苍无奈,张苍叹气,张苍摆烂。
郑国此时也恨不得地上来个地缝,他能钻进去。他觉得刚一照面,王就知道他知道公子去哪了。
他怎么办?他就不该贪他秦琇莹一口吃的,他就该早搬出去的,这叫个什么事啊!
阿政见他们那模样,便知这两人一定是知道啥,他此时着急,只寒声道,“张苍,郑国,琇莹行踪告之于孤。”
不告知于孤,孤也不知道你们的下场。
他语气没有起伏,带着一股子的威胁。张苍顿时闭上了眼,那眼泪就哗哗哗的流,他抖着身子,“王上啊,你要不要再等一会儿,公子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郑国也道,“天亮了,公子肯定就回来了。”
阿政不理,只是扫了他俩一眼,张苍和郑国连着后面的人顿时趴在了地上。
阿政闭上眼睛,轻叩着桌子,张苍他们伏的更低。
终于他们顶不住了如潮水般的压力,他们对不起公子。
张苍和郑国惨白着一张脸,道,“公子提着一颗头去了太后处!”
阿政深吸了一口气,雍城中的赵姬定是作了什么妖,才让琇莹这般冲动。
他张开眼晴,寒芒尽现,出了门,对跟在身后的禾道,“与守城说的方向基本一致,你们随孤去把公子带回来。”
带回来而不是捉回来,他袒护琇莹的心太过明显。
他这边策马疾行,而那边的琇莹一无所知。
他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棫阳宫前,他翻身下了马,手中秦剑出鞘,“围了棫阳宫,宫中有活气的都杀了。所有罪责,我尽一肩担着。”
那四百人大部分人是他和阿政养的私兵,跟着他惯了,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吱声,直接跟着他进了棫阳宫见人就砍,沉默表示着他们的态度。
琇莹带人从外殿直接杀进了赵姬所在的内殿,琇莹看着慌叫出声的看门的两个宫人,在面上竖起了食指,“嘘,安静些,吵得本公子脑子疼。”
那两个宫人依旧尖叫,琇莹皱起了眉,一剑封喉,抹了她俩的脖子。
那大殿里也传来了赵姬听到叫声时被吓到的惊呼和男人的劝哄声,不出一会儿,竟又是一片靡靡之声。
琇莹气得握紧了那滴血的长剑,左手拎着那不断滴血的布包,推开了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门开了。可内室的鸳鸯此时正鱼
水合乐呢,哪听得他这一声呢!
琇莹轻嗤一声,扭头看了后面跟着举着火把的硕和其他人,道了一句,你们先退下去。留一部分围住这里,其他人仔细查检各个宫室,若有活人,尽数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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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皆知道赵姬苟/合一事,这事不可怕,关键是这王假父之名,知道的人他需尽杀了,这个流言必须用强力压了。
琇莹实在是恨得不行,原本以为只是去床上绑人,结果那边活色生香了,为了这些人的命着想,还是他自己进去吧。
他提着自己的剑和头,进了内殿,就着夜明珠,内殿的一切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的眼睛好。
他实在没法进去,屋里的一切都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这大床连个帐子都不打,四五具白花花的人堆在了一起,一股子怪味,中间的一脸迷离的美妇赫然是赵姬。
他们专注得很,以为琇莹是侍女,便哑着嗓子唤着“换水。”
琇莹的额上青筋乱蹦,换水,我给你换命!
他就要上前想一剑戳死这一堆的妖魔鬼怪时,就听见上面的一个男人低哑着噪子,低首在赵姬的耳边道,“太后,也赐给默夫一个孩子吧!默夫也想做王,默夫做了王,太后就是默夫的王后。”
王,他做王?他一个攀裙带的,他提起我阿兄就是辱我阿兄!
至于赵姬这个没了男人就不能活的蠢货,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阿兄待她如何好,她干了那么多蠢事,依旧可以坐在这安享富贵,阿兄那么多苦难,没有几件没有这蠢货的身影的。
她又如原历史生了孽种,还想让自己的男宠推下阿兄当王,阿兄若知,该如何难过啊!
她根本就不配拥有我阿兄那么好的儿子,她就该去死!他就该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