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于色的脸已冷沉如铁。
“三公子,求求您,救救我们殿下吧。”
公主府的长廊下,一名老内侍双膝着地跪在那两扇敞开的窗户前,一边恳求一边磕头。
“您和殿下关系可是最好的,如今殿下遭逢大难,您可不能坐视不管,任由殿下被那些叛军磨搓啊。”
老内侍正是雍王心腹之一,自雍王出生起就跟在雍王身边。
窗户后,卫瑾瑜一身素色广袖绸袍,神色冷淡坐着,手里握着柄刻刀,专注刻着一块木雕。
见卫瑾瑜久不说话,老内侍一咬牙,道:“三公子,您和我们殿下,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您将来要凭谁扶摇直上呢。”
“大总管可真是高看我了。”
卫瑾瑜终于开口:“雍王是落入叛军之手,连陛下和首辅都没有法子解救,我能有什么办法。”
大约没料到卫瑾瑜态度如此冷淡,老内侍忍不住道:“三公子,当日殿下领兵出征,可是您一力主张,如今出了事,您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您如此聪明,一定能有办法救殿下出来的!”
“袖手旁观。”
卫瑾瑜咀嚼了下这个词,道:“若我没记错,当年,我也曾如此跪在地上,求大总管饶过我,大总管倒是袖手旁观了。”
那老内侍面色骤然一变,几乎是露出几分仓皇之色。
卫瑾瑜轻吹一口气,吹掉手上沾染的木屑,道:“你应该庆幸,你的主子,是落入了叛军之手,还有些价值,不至于丢了性命。”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
老内侍背脊发寒,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了,甚至已经意识到,眼前这手段高明的三公子,之前和殿下交好,根本不是为殿下筹谋,而是为了今日的报复!
等人走了,明棠才进来,道:“公子,听说陛下发了急病,直接吐了血,眼下正召御医急诊呢。”
卫瑾瑜又吹了口气,掌中木雕已经初具雏形,是个高马尾、穿铠甲,背负弓箭,腰跨长刀,威风凛凛的小人。
“最看重的儿子落入仇敌之手,身为父亲,自然会伤心难过。”
卫瑾瑜轻飘飘道。
“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以后,他要慢慢适应这种节奏才行。”
卫瑾瑜将木雕纳入袖中,随即吩咐明棠备车马。
“公子是要?”
“入宫,探望皇祖母。”
明棠了然。
一年一度的地神祭即将到来,而地神祭之后,就是长公主忌辰。
每年到这个时期,太后都郁郁寡欢。
因为天盛帝突然气急攻心,皇宫上下一片忙乱,卫瑾瑜递了牌子,直接穿过太仪殿,往清宁殿而去,半路遇上行色匆匆的卫皇后。
卫皇后多年无子,在深宫中苦熬,除了那份属于皇后的端庄,早没了当年卫氏嫡女的无双气派与华彩。因为雍王之事,卫皇后也备受打击,面容肉眼可见的憔悴。
在廊下遇到卫瑾瑜时,卫皇后顿住了脚步。
卫瑾瑜和卫氏关系不好,和卫皇后关系只会更淡。
卫皇后显然也没打算理会卫瑾瑜,只因乍然遇上,有些猝不及防,才停了下来。回神之后,便若无其事抬步往前走。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若是反过来呢,可会堕入阿鼻地狱?”
耳边冷不丁响起一句。
卫皇后面孔唰得一白,几乎是下意识攥紧了手腕间那串檀木佛珠。
她霍然回头,廊下空空荡荡,早没了那少年身影。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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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长廊下,一名老内侍双膝着地跪在那两扇敞开的窗户前,一边恳求一边磕头。
“您和殿下关系可是最好的,如今殿下遭逢大难,您可不能坐视不管,任由殿下被那些叛军磨搓啊。”
老内侍正是雍王心腹之一,自雍王出生起就跟在雍王身边。
窗户后,卫瑾瑜一身素色广袖绸袍,神色冷淡坐着,手里握着柄刻刀,专注刻着一块木雕。
见卫瑾瑜久不说话,老内侍一咬牙,道:“三公子,您和我们殿下,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您将来要凭谁扶摇直上呢。”
“大总管可真是高看我了。”
卫瑾瑜终于开口:“雍王是落入叛军之手,连陛下和首辅都没有法子解救,我能有什么办法。”
大约没料到卫瑾瑜态度如此冷淡,老内侍忍不住道:“三公子,当日殿下领兵出征,可是您一力主张,如今出了事,您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您如此聪明,一定能有办法救殿下出来的!”
“袖手旁观。”
卫瑾瑜咀嚼了下这个词,道:“若我没记错,当年,我也曾如此跪在地上,求大总管饶过我,大总管倒是袖手旁观了。”
那老内侍面色骤然一变,几乎是露出几分仓皇之色。
卫瑾瑜轻吹一口气,吹掉手上沾染的木屑,道:“你应该庆幸,你的主子,是落入了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