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随着文武百官跪地行礼,建元帝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这一场大朝会,就拉开了帷幕。
建元帝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胡子发白御史大夫站了出来。
“臣请陛下撤下龙椅旁边的座位,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安平侯虽然对国有功,但是此举大为不妥!”
建元帝看着他,开口说道。
“尹维爱卿,在哪个地方!”
“原本是朕体谅严松这个恶贼年老体弱,才让人放了一张椅子,让他坐着开大朝会!”
“可是他是如何对朕的,三亿两白银,这一次大案,三亿两白银啊!”
“这些都是从那些朝廷命官,百姓口中的父母官府上,查抄出来的。”
“所以朕让李先生坐在那里,就是希望朕能记住,这严松犯下的累累罪行。”
尹维闻言,张了张嘴,也就不敢争辩什么。
生怕建元帝,再次借着严府的案子,连累其他官员。
随着他退下,王忠贤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东厂奉令查处严首辅一案,已经有了结果。”
建元帝挥了挥手示意道:“念!”
“是!”
王忠贤拿出一道奏折,念了起来。
“今查明,前首辅严松,贪赃枉法,勾结辽人,卖官卖爵,结党营私,背地里更是以人肉为宴,企图长生。”
“后经过安平侯查明,才让严松恶贼面目暴露,后由锦衣卫接手。”
“查处严府同党,七百二十四名,牵连地方官员富商一千二百一十四人,共查处白银三亿五千八百二十四万两,书画珍宝无数!”
“哗~”
听到这个数字,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他们也知道严松贪,但是他们真的不知道,严松一伙人竟然这么贪。
三亿两白银。
这完全可以供养边关数十年了。
一想到这里,无数的官员心里打起了算盘。
这些钱肯定是要充进国库的,那该怎么花,就是一个问题了。
张甲第站了出来,开口说道:“陛下,如今查抄了如此多的银子,臣以为,应当先把拖欠边关的粮饷,给补发了再说。”
“而且边关这些年,城墙早就破破烂烂了,应当请一些劳工,去边关修补城墙。”
“那些将士,手里的武器甲胄,也要重新打造,臣请陛下拨款,改善边关将士的待遇!”
那些武将听到这话,忍不住朝着张甲第投去感激的目光。
“你放屁!”
一位大臣跳了出来,指着张甲第开口骂道:“黄河水患,你踏马是提都不提啊。”
“陛下,臣以为,应当先拨款给工部,让他们召集民夫,先治理黄河水患问题。”
“这马上又到了雨季,若再不治理,只怕又会像去年一样,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位大臣走了起来:“陛下,黄河泛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而且这雨季还有一些时间。”
“但是江南西道的白莲教,又起兵造反了,还请陛下拨款,召集军马,趁反贼还没做大,先將那群反贼拿下。”
“要是被这群反贼影响了江南的春耕,那粮价必定上涨。”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找朝廷要钱。
而且理由一个比一个更加冠冕堂皇。
仿佛就是这钱不发下来,大明就要亡国一样。
一时间,朝堂上争吵声一片,每个人都面红耳赤的吵了起来。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李长安站了起来。
“够了!”
一声怒吼,让百官安静了下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看着这位安平侯。
“这严松的案子刚办完,这些赃银还没运回来,各位大人就开始想着怎么分配了,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听到这话,百官们面面相觑。
只有花白胡子尹大人站了出来:“安平侯,这在场的各位大臣,那个不是两鬓斑白,那个不是朝廷栋梁,你这话里的意思,老朽有些听不懂。”
“呵~”
李长安看着他笑道:“尹大人是听不懂,还是老糊涂了呢?”
“严松那个狗贼贪赃枉法的时候,诸位大人就看不见了。”
“有钱了,各位大人,看的是比谁都清楚啊!”
李长安走了下去,接过王忠贤手上的奏折看了起来。
“啧啧啧!”
“看看这封奏折,当朝大学士,总共有五位,牵连严松一案的有四位!”
“六部尚书,罢免了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