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县衙,刚上任没多久的包龙星包县令有些头疼。
他现在无比的希望,自己能生一场大病。
最好是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的大病。
而且还会传染,那就更好了。
昨天晚上,那位新来的安平侯爷,让人把他带到了侯府。
然后交待他一件事情。
就是明天有人状告当朝首辅严松,希望他接下来。
这一句话,吓得他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昨夜一宿没睡,怎么也想不通。
你告严首辅,你去紫禁城告啊。
你来我这个小小的县衙算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是我小小一个县令能接的。
上一任蓝田县令,刚死不到半年,尸骨都未寒。
自己就要去陪他了吗。
想到这里,包龙星准备连夜收拾东西跑路。
结果刚出县衙门口,就发现一大队士兵,围在了衙门口。
领头的更是客客气气的,让他滚回衙门。
看到领头的那位官差,身上挂着东厂的牌子。
包龙星很硬气的滚了回来。
现在他坐在大堂上,看着周围的衙役,小腿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这些衙役,他对天发誓,从来都没见过。
不对,也见过一位,那就是东厂的三大提督之一,王忠贤王公公。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上次。
之前蓝田县的国公爷,被满门抄斩的时候,他远远的看过王忠贤一眼。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让他开心不起来。
他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时间到了中午,石榴姐才一路跪到了县衙门口。
看着县衙门口,站着的赵虎等人,她才松了一口气。
好,现在衙门是自己人,身后的百姓里面也有自己人,应该是没问题了。
她站在衙门口,看着那座好几年都没有响过的鸣冤鼓,眼神坚定的拿起了鼓槌,敲了起来。
“咚!”
一声鼓响,让人声鼎沸的百姓安静了下来。
他们已经好久,没听过这个声音了。
石榴姐越敲越快,越敲越快。
好像要把人间的冤屈,一股脑的全部敲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
衙门口,包龙星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谁在击鼓鸣冤?”
石榴姐跪在地上,举着一张血书大声喊到:“民妇苑丹,状告当朝首辅严松严大人,强抢民女,光天化日之下奸淫掳掠,贪赃枉法,勾结辽人,害我家破人亡,现在更是企图杀人灭口。”
包县令看着这张血书,脸上苦涩一片。
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严世蕃带着一大队人马走了过来。
“妈的,那个贱民敢告我爹的状,让老子看看。”
他蛮横的骑着马,冲了过来。
刚冲到人群前面十米左右,就听见砰的一声。
他身下的那匹马像被什么打中一样,摔倒在地,连累着他也在地上滚了几圈。
“踏马的,谁打的我的马?谁?”
严世蕃也学过一些武艺,摔倒的时候,卸了力,没有受伤。
四周的百姓纷纷退散到两边,不敢声张。
气的他一甩马鞭,就冲着县衙走了过去。
石榴姐看到严世蕃的时候,浑身开始颤抖。
之前差点被杀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缪清清感觉她的异样,不由得拉着她的手,渡了一些内力过去,把她安抚下来。
“没事,我老大天下第一,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严世蕃走到衙门口,咧着嘴笑了起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怡红院的石榴姐啊,怎么,你一个婊子,有什么冤要喊的吗。”
“来,告诉小爷我,你有什么冤。”
严世蕃狰狞着面孔,大喊大叫,伸出手准备去抓她。
结果被缪清清一脚踢在了裤裆上,周围的人,都听到了鸡蛋被打碎的声音。
周围的百姓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夹住了腿。
一时间,四周的温度升高了一些。
严世蕃的手下,扶着跪倒在地的公子,准备上去抓缪清清,结果被王忠贤的手下拦了下来。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啧啧啧,本侯刚上任蓝田县,还没熟悉封地,怎么就有人聚众闹事啊。”
李长安身穿儒家圣人服,摇着一把塑料扇子,身后跟着陈大等人,走了过来。
严世蕃的手下,准备上前阻拦:“严府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