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来人,将此人给本官拿下!”
“是!”
两名衙役立刻抽出哨棒,将那狱卒给插了。
吴蔚负手而立,双眼中已有怒意升腾,盯着那狱卒说道:“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不客气了!”说完,吴蔚便将墙角的食盒提起,摔到了狱卒的面前,只听“哗啦”一声,里面的碟子,杯盏碎了一地。
吴蔚认出这食盒是百味楼的,百味楼曾是清庐县内的百年老店,后来被弘宣二年的洪水损毁,但去年百味楼远在京城的东家斥资重建了百味楼。
从前吴蔚也是百味楼的常客,自然知道百味楼的食盒从不白给,需要压四百文钱才能带走,把食盒送回去,四百文钱才能退回来。
那狱卒终是怕了,再不敢隐瞒,以头抢地,痛哭道:“大人,是牢头,牢头他昨儿晚上来过,还带了百味楼的酒菜,说是要和小的喝一杯,小人不胜酒力,吃酒吃醉了,睡得不省人事,误了大事,大人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哪一个是牢头?!”
话音落,迟迟没有答复,还是李师爷扫视一圈,回道:“大人,曹牢头今日休沐。”
“去两个人,把曹牢头请到县衙大堂!”
“是!”
吴蔚看着跪在地上的狱卒,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连同何筠的遗体,还有他,一同带回去!”
“是。”
回到县衙,吴蔚给何筠验了尸,发现何筠的确是自杀的,是不是自愿不得而知,但从何筠的尸体呈现上来说,他的确是自己结果了自己的生命。
曹牢头还没到,趁着四下无人,李师爷来到吴蔚身边,先是劝解吴蔚不要太过动怒,又低声对吴蔚说道:“大人,犯错那个狱卒,姓郭,是咱们清庐县的大姓。他爷爷就是狱卒,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二代了,郭家也算得上是‘铁吏’了,祖辈父辈积累下来的关系错综复杂,虽然放在大人面前不值一提,但在清庐县内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家。大人如今虽掌管着西郊大营的军权,可这未必是长久之计,知县一任便是二年,西郊大营的人马不知何时就会被抽调离开,小人听说……清流县的驻军前几日已经拔营北上,与宜王殿下的大军会合了。”
“李师爷的意思是?”
“……大人,一个好汉尚且需要二个帮手,独木难支的道理自是不必小人来讲,切莫将这清庐县内的‘铁吏’得罪得太死了,谨防西郊大营的人被撤走,大人无人可用啊。”
“那依师爷之见,本官该当如何?”
“大人,其实……狱卒在值当时吃酒,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那牢房里常年不见光,阴冷潮湿,狱卒在里面待久了,有些时候比犯人还难捱。是以狱卒在牢房大堂内吃酒,历来都是被默许的。只是这郭塔倒霉,碰上这么个事儿,既然已经证实何筠并非他杀,大人不如法外开恩,对郭塔小惩大诫,既可借机施恩,也能让清庐县内的这些铁吏们
明白,大人并非绝情之人,他们欠下大人这样一个人情,今后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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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李师爷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吴蔚终于听进去了。
……
吴蔚命人将何筠的遗体送到义庄安置,重新换上官服,等待曹牢头。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前去带曹牢头过来的衙役却只回来一个,只见那人满头大汗地跑进大堂,双膝击在石板上发出脆响,惊恐地叫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曹牢头他、他、他死了!”
曹俞死了。
被发现的时候,正仰面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凉透了,身体发僵。
吴蔚看着躺在台子上的尸体,根本不用验尸就知道,曹俞死于某种毒物,从尸体的表现来看,更符合砷化物中毒的特征——七窍流血,死状痛苦。
古往今来,批霜都可以算是杀人灭口的利器了。
……
吴蔚重新坐回到案后,从签桶里抽出一支令签,丢了出去,说道:“立刻调兵封锁百味楼,将楼内一众伙计,管事全部羁押,等候审问。另外到城中各个药铺中去问问,近期有没有人到店里购买批霜,若有知情不报者,按包庇罪论处!”
“是!”
“通知曹俞的家人把曹俞的遗体领回去吧,录一份曹家人的供词,看看曹俞昨夜都接触过什么人。”
“是!”
县衙内再次恢复了安静,这次连李师爷也觉得事态失控,不敢轻言了。
不过一夜半日的功夫,先后有二人死亡。
一人是泰州那边派过来的总管,另外两名是本地的小吏,还都在衙门里任职。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