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见了便上前说道:“二姐夫,不如让张全和栓子,带着我的家丁回村里去告知族里,让他们把店里的马车都赶上,愿意过来的直接就接过来?”
张水生红着眼眶对吴蔚说道:“妹子,我们家实在是欠你太多了,这件事本不应该麻烦你的,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就是不知道泰州府让不让外地的人进城,最近虽然城门的管制放宽了,出城比从前容易了些,但也没听说有什么外人进来。”
张水生的脸瞬间垮了,沉吟道:“我先和他们去一趟城门吧,把事情问清楚。若是城门不让进来,就只让张全和栓子回村里去告知族中长辈们一声,寒冬腊月的就不折腾他们过来了。”
“也好,那二姐夫就先过去看看吧。”吴蔚又点了两个家丁随行同去。
众人走后没多久,吴宅的管家便带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来了,老者姓郑,是泰州城内很出名的一位司礼。
来的路上,管家已经和郑司礼介绍了张水生家的情况,郑司礼进了灵堂,再次和柳二娘子了解了家中的情况,并问了全家人的属相,随后在指间掐算一通,告知柳二娘子需得令属虎的人退散,据郑司礼说:属虎的人与张老爹犯冲,若是有属虎的人守在身边老爷子怕是难以安息。
吴蔚问了一圈,并没有属虎的。
郑司礼皱着眉头,说道:“人手怕是不太够。”
不等吴蔚开口,管家立刻说道:“我这就去带人手过来,请问先生需要多少?”
“这里里外外,至少还需要十几个人,若是能找到会扎纸人,纸马的,就更好。”
这种手工人才谁也不认识,最后还是郑司礼推荐了几个,给写了地址,吴蔚打发一个路熟的家丁去请人。
很快就有一位老者领着两个徒弟,来到了灵堂外,老者背着一个木箱,两个徒弟身后背着竹筐,里面放的是扎纸人,纸马的材料。
吴蔚和柳二娘子商量过,委托给郑司礼全权打理,那扎纸人的老者便直接和郑司礼谈了一个老价钱,之后便要了一套桌椅,坐了下来。
老者的工具箱被打开了,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吴蔚不远不近地站着,老者的手艺精湛,眼看着他将几节竹子,扎成了纸人的骨架,随后将骨架交给一旁的徒弟,做糊纸工作。
……
一个时辰后,张水生带着两个回来了,远远地便朝着吴蔚摇了摇头。
看来泰州的城防还是很严格的,虽然放宽了出城的条件,但依旧不允许泰州之外的人进入泰州城。
“张全和栓子替我回张家村了,这几位是……?”张水生问吴蔚。
“那位灰袍的老者是郑司礼,在泰州颇有名声,那位扎纸人的老者,是李先生,郑司礼帮忙请来的,郑司礼很有经验,二姐夫听他的安排就是,人手我也给你调过来了,可能还需要几个厨娘采买,二姐夫尽早去和张婶商量一下,张老爹是回张家村还是另立?”
李大姐和柳翠微
走上前来,说道:“厨娘采买还用请人吗?一会儿我把大丫也叫来,年前家里应该囤了不少菜吧?我和三娘还有大丫,我们三个应对厨房的活儿就成,只是需要些白菜豆腐,没有这两样可不成。”
张水生说道:豆腐家里又一些,年底榨油坊里剩了好些黄豆,都让我做成豆腐了……?_[(”说到这里,张水生的口中有些泛苦,豆腐和白菜是白事宴席里不可或缺的两样,自己做豆腐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此刻父亲走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李大姐,大丫云英未嫁的,这种事儿还是不要让她过来了。”
“就在厨房打打下手怕什么?又不让她到前面来,大兄弟你就别操心这个了,这三日你需要料理的事情也不少。”
……
张老夫人病了,急火攻心差点去了半条命,中间只颤颤巍巍地下了一次炕,被搀扶着来到灵堂哭了一回,险些昏厥过去,还是掐了人中才缓过来的,众人见了生恐张老夫人再出变故,便扶着她回房休息了,家中的几个女眷,轮流去房间里陪着。
吴蔚和柳翠微在张水生的家整整守了三天,虽然有了郑司礼和一众家丁的帮忙,也把张水生夫妇折腾的够呛。
张水生要整夜整夜的守灵,白天还要随时和风水先生去堪舆吉穴,柳二娘子则是按照郑司礼的要求,每隔一两个时辰,就要烧一些张老爹生前的物件,四季的衣裳,每日的棺前贡品都要换新的,还要照顾两个孩子,生病的婆母……
吴蔚和柳翠微则是帮着做些打下手的活儿,她们坐镇,吴宅的家丁也不敢偷懒。
张水生决定在泰州附近的山上挑选一处吉穴安葬张老爹,张家村的祖坟糟了洪水,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模样,再有就是张水生全家已落户泰州,把自家祖坟重新定在泰州也方便祭祀,待到泰州城门开了,回张家村的祖坟山刨两捧老土带过来,最多张水生的爷爷奶奶的坟也迁过来,就成了,再往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