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话刚一出口,谢良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难听。他连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拿了一张运单来哄我?”
“换句话说,我怎么知道,这粮,是真的有?”
何雨栋微微一笑。
“这批货,我可以先给您一半儿。”
“您验看过没问题了,先结给我全款。”
“然后,我再将剩下那一半货给您。”
“这个风险,不知道谢兄弟愿不愿意冒啊?”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何雨栋云淡风轻的坐着,谢良工却陷入了内心的挣扎。
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青筋直冒,又牙关紧咬,整个人像是一张绷紧的弦。
“货运到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这样,谢兄弟你呢,再考虑考虑。我也再给您三天时间。”
“三天后,谢兄弟还是找黑猴,把回答装在那个盒子里就行。”
“谢兄弟要是同意,切记把钱一道准备好。”
“到时候我会给谢兄弟一个地址,您到那儿就能拿到货物。”
“如果不放心,谢兄弟尽可以带着人去验看,到时候,我就在这儿等。”
何雨栋微笑起身,轻轻将茶缸子放在桌面上。
“谢兄弟好好想想,我还有点事儿,就不陪了。”
说罢,扬长而去,意态悠闲。
院里院外,竟然没有一个人拦阻。
谢良工坐在原地,陷入了内心的挣扎。
到底要不要出手?
或者……要不要上报?
如果上报,能分到的功劳肯定小。
如果不上报,那么他就要独个儿承担所有的风险。
办好了固然得脸,办差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他要是没了“那个人”暗中撑腰,他就什么都不是。
而“那个人”没了他,照样威风八面。
若是真有那一不定还性命难保。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是稳扎稳打?
还是富贵险中求?
谢良工这个人,酒色二字一点不沾,就算去海桃嫂那里,也不过是应应景儿,不显得太格格不入罢了。
他唯一图谋的,就是财权二字。
这笔货,算是精准的踩在了他要命的点上。
谢良工可谓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