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06(1 / 3)

忙完早上的活儿,临近中午时分,家里来人了。

是村子上的计生委,挨家挨户到新婚家庭科普“少生孩子多种树”的概念。

为首的干部是个女领导,和松妈年纪相仿,她说多亏村长争取,几年前木斗村被国家认定为贫困村,年年都有扶持和补贴,但补贴名额只给两个孩子,多生的那个是没有份儿的。

领导还特地叫住筱筱和黎希娣强调说,如果生了女孩儿不要随便乱丢,雨季动物多,容易引来食肉动物危害村庄,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可以免费送养,他们能提供帮助。

听她说话的意思,虽然送/养/孩/子不能收钱,但可以得到收养人家给的一些小礼物,不失为一种实惠的选择。

等领导走了,午饭的时候,松妈对黎希娣和筱筱语重心长道:“别听她说的,那婆娘上了几天学,书都读傻了,她懂什么?老胡家生了三个男孩,只要你说你穷得揭不开锅,就能吃到补贴,政府还敢不给养?不用怕,尽管生!”

黎希娣连连点头说是,还承诺自己一定要生七八个,松妈顿时笑得心花怒放,晚饭特地给黎希娣做了份三鲜蒸鹅蛋补身子。

吃完饭,黎希娣趁着天还亮,去替第二天做准备。

她提着烧红的夹煤钳子来到栅栏附近,检查前两天布置的捕鼠陷阱。

她先用小木棍搅了搅水,发现有两只山鼠虽然溺水了但还活着,于是她趁老鼠挣扎之际直接用钳子夹住老鼠的脑袋。

烧热的铁钳住老鼠沾满水的脑袋,发出“呲啦”的响声,冒出阵阵水汽,老鼠奋力挣扎了几下,脑袋就熟了,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总共四只老鼠被丢入了拌猪食的锅里,黎希娣三两下将它们的尸体捣得稀巴烂,混着晚上松家三个男人吃剩的残羹,搅拌均匀晾了起来。

等忙完手头的,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过了一会儿,小雨变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黎希娣急忙洗了手脚进屋上楼,松妈正从四楼搬箱子下来。

是一个颇为精致的箱子,倒不是说做工有多精细,而是在家里清一色的原木色竹产品中,这是唯一刷了黑漆的木箱。

黎希娣上前帮忙:“妈,我来吧。”

松妈难得没让黎希娣搭手:“不用,你忙完休息,我得准备祭祀节的事。”

黎希娣疑惑:“祭祀节?”

“每年村上都会祭祀,这几天你在村子待着,也就大概明白是祭祀什么了。”松妈说话小心翼翼地,能看得出她是很害怕,可又不得不说,只能避重就轻道,“家家户户参加祭祀,就能分到鱼,像是腌鱼、鱼干、鱼松和鱼脆骨这些,够旱季吃半年了,但是必须准备好祭品,才能换到。”

黎希娣又问:“祭品?”

松妈打开黑木箱子,里面是一个抱枕大小的木雕,看模样显然是木毒鬼。

“这是咱们村子的传统,家家户户每年都要做新的,做了趁着雨季前供奉起来才行。以前有人不信老祖宗的话,懒得做或者做得粗糙,后来第二年他们家房子没了祭品的庇护,全家都被……”松妈不敢说下去了。

黎希娣点头,表示懂的。

松妈这才接着道:“所以,后来村长为了督促村子的人做祭品,就成立了捕捞队,专门捞鱼做干粮,踏踏实实做祭品的人家就能分到干粮。有了这些粮,也省得自己去抓鱼了,所以后来祭祀的活动主要就变成了这种事。”

黎希娣:“原来如此。”她一边应付着,一边走过来替松妈揉肩,余光顺势扫了眼四楼,视线略微一僵。

四楼其实并不是楼,只是一个盖在三楼上方的小隔间,入口处有一扇竹门,门开了一条小缝,有昏暗的光洒在屋内,影影绰绰能看到破旧的青灰色水泥墙上贴满了黄色的东西。

再定睛一细看,发现竟是一张张黄色的符,上面用红色的笔写满了诡异符号,像是房间里原本封印了些什么。

忽地,一阵凉风吹进来,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尖锐的长响,门缝顿时开得稍微大了些,黎希娣的视线下意识探入得更深了些,突然发现有一条冗长的物体的影子倒映在了墙上。

那影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墙壁上放大,像是活物,正一扭一扭地向门口逼近。

黎希娣顿时一身鸡皮疙瘩道:“妈,风太大了,四楼的门不关吗?”

松妈顿时脸色一白,像是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失误,踉踉跄跄冲上楼关了门。

黎希娣这才松了一口气。

松妈把木雕拿到一楼,松家三个男人难得不在夜里玩牌抽烟,早就准备好砂纸在客厅里守着。

打磨的过程相比雕刻极其枯燥乏味,黎希娣坐在一旁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上二楼陪松妈聊天。

稍微安下心一些的松妈坐在床头哀叹道:“唉,咱们这地方,想修路也不好修,想搞旅游搞不起来,想种粮食天气又不行,偶尔进个树林,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