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余村长这话说得可不对啊!”
余建业把脸一沉,彻底冷了下来。
“什么叫我们家大宝?”
“我们老余家早些天就已经分家了,还是村长您亲自主持的呢!”
“这么大的事情,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他冷哼了一声,看着余村长着急上火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好笑。
“大宝他们几个,现如今已经自成一家,虽说他还没成亲,也算是自立门户的大人了。”
余建业毫不犹豫地把自家和大房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那几个混小子,哪有一个是省心靠得住的?
趁早跟他们拉开距离,早一点过他的安生日子。
“你!老四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
余建才面露不悦,瞪着余建业脑瓜子瞬间又转得灵活起来。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老余家的几兄弟只不过是分了家,又没有各自断亲。
大宝那几个小子若是真的跑了,实在不行的话,他还是能找余家二房和四房的要银子。
谁让他们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呢!
“你们就算是分了家,大宝他们也是你的亲侄子。”
“更何况,大宝几个才多大?都只是半大孩子,你这个做叔叔的,哪儿能就这么甩手不管呢?”
余建才不由得义正言辞地说教起来,完全把找大宝要账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余建业就闹不明白了,大宝到底是给余村长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一个劲不管不顾的出言维护他。
就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大宝带着两个弟弟逃得没了影子到。
余村长过来要账,还能说出,让他这个叔叔护着侄子的话来。
他可真是......好本事啊!
“村长大人说话,真是......”
“你怕不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家娘子为什么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休养吧!”
他们四房这一辈子,跟大房一家算是彻底决裂,再不可能和好了。
别说他们走的时候,跟任何人,连声招呼都没打一个。
即便是他们说了要去什么地方,他也会当做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
以后大房三个孩子的死活,跟他们一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余村长要找大宝他们要账,我这个做叔叔的还要找大宝呢!”
“他的小婶子还躺在床上,天天需要喝药,吃些好的养身体,这些花费可不便宜。”
余建业两手叉着腰,想到这些天来花出去的银子,就觉得一阵阵肉疼。
如果能从大房手里,要个一两半两的补贴一二,说不得陈安安还能多吃几天好东西呢!
余建才的老脸一红,目光朝着里屋看了过去。
陈安安那略带几分虚弱的咳嗽声传来,把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唉!罢了!
左右,大宝他们还有二叔一家子可以帮衬呢。
余建才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脚步虚浮,灰溜溜地出了余家老四的屋子。
想着手里已经见了底的几个铜板,他把心一横,探头探脑地朝着余家二房的屋子挪去。
“建功兄弟......建功兄弟?”
“你在家的吧?!”
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知道余家二房夫妻两个,伤得严重。
屁股上的伤离痊愈还早着呢,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笑着打招呼。
“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忘了你们夫妻还伤着没好全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一拍脑门,脸上的笑意分毫不减,坐到了两人床边的矮凳上。
“看过吴大夫后,伤势好多了吧!”
“什么时候能下床走动?”
他微微欠身,貌似关切地伸长脖子,朝两人的伤口看去。
方秀儿早在余村长迈进屋里的那一刻,就感觉一股热气直窜脑门,整个人臊得不行!
她的脸“唰”的一下子涨得通红,活像是猴子屁股,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村长这个脸皮厚又没眼色的,难不成连男女有别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虽说长得不如三弟妹那般倾城绝色,让男人一见就恨不得丢了魂儿,可好歹也是个女人呐!
他这般毫无顾忌地闯进屋,还明目张胆地伸着脖子看她屁股上的伤。
要是传扬出去,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呀!
她紧紧地拽着身下铺着的薄被单,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好......好多了!”
余建功赶忙抬起手,试图挡下余村长的目光。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显然也十分在意,自家婆娘的屁股,亮在外男的面前。
“有劳余村长关心,我们夫妻都好多了。”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喉咙里像是卡了根刺,不上不下的让人难受。
“想必过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不劳您费心啦。”
他说着咬了咬牙,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勉强侧了侧身子,拼尽全力遮挡着余村长投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