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们风风火火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顾千兰心里松了口气,想着亲耳从古县令那里听到的消息,不免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孩子们跟他们父亲之间的感情如何,想必总归是会伤心难过一段时间的吧。
她打算等到边关的正式公函下来后,再告诉他们这件事。
古县令留给她的时间并不算多,她一定得赶在边关的公文送到之前,将他想要的东西给弄到手。
走在回村的小路上,越接近余家村,空气中便渐渐飘来一阵阵恶臭的味道。
她这比常人都要灵敏的感官,有时候也确实是有些要老命啊!
越是临近了余家村,这股腥臭夹杂着腐败的气味更是浓烈,萦绕在她的鼻间经久不散。
这滋味对于她来说,那酸爽的程度简直到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地步。
来的时候坐在马车上,她还并没发觉有这种气味。
怎么现在轮到她独自回村,这股子恶臭却像是凭空冒出来了似的,让她直犯恶心,胃里的酸水不断的往上翻涌。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天边,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可此时的顾千兰却完全无心欣赏,她觉得这气味再让她多闻上哪怕一秒,自己都很有可能会被熏得晕过去。
道路两旁的山间,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动听的叫声,过了前面那个弯道应该就离余家村不远了。
刚转过了面前的这道弯路,前方隐约出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吃力的抬着什么缓慢的走着。
顾千兰屏住呼吸,快步的向前走去。
将要超过前面两个人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这一路上那源源不断的恶臭是从何而来。
只见前面的两个年约三十来岁的汉子,正用个简易的担架,抬着个用粗布包裹住的人形物体。
那些恶臭得如同死老鼠般的气味,就是从担架上散发出来的。
看着那依稀有些眼熟的粗布包裹,顾千兰瞬间有些恍然。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这两个汉子抬着的,应该正是那福来的尸身吧。
她一脸沉默的快走几步越过了他们,前面的空气渐渐的又回归到自然的清新。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抬着福来的两个汉子。
其中一个,正是福来的爹吕大吉,另一个看着有些许面熟,却没有打过交道,想来也是村子里的人。
吕大吉强忍着泪水还有满满的恶臭,心情沉痛的抬着自己的儿子。
他跟二弟天不亮就起来,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在正午前赶到了县城。
交了四文钱的入城费,又找到县衙的义庄,才总算是领回了他那个顽皮的儿子。
他一边麻木的抬着担架,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儿子那调皮的身影。
泪水不知不觉又一次模糊了他的视线。
兄弟俩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一来是心里难受,再来恐怕也是被这股子恶臭给熏的。
顾千兰没有再关注身后的两人,次日听大贵说起,吕大吉他们并没有将福来的尸身带回村里。
更没有按习俗在家中搭棚停灵一日再上山,而是直接跟吕二吉一起,将福来抬到了千蛇山的山脚下。
兄弟俩找了处面向千蛇山的地方,挖了个坑便草草的将福来葬在了那里。
既然这孩子是在千蛇山出的事情,那或许便是他的命,就让他在那里长眠吧。
千蛇山一事,因为胖头和福来的相继离逝,而彻底的告一段落了。
又在家里等了两天,见不再有任何关于失窃大案的风声传来,顾千兰这才彻底的安下心来。
搬空了徐员外的库房,算是她有生以来头一回做贼,心里难免有些虚得慌。
这两天里但凡听到一点关于镇子上的传闻,她便会立即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过去。
回过头来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
“琴嬷嬷,明天一早我准备进一趟东峡山。
这回进山恐怕会待上几天,家里的事情,还有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们一家子了。”
自从生活里有了琴嬷嬷一家,她确实在许多事情上更省心了不少。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你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要是新宅子建起来了,我还没有赶回来,便麻烦你跟建西哥那边结账了。”
新宅院那边已经接近了尾声,她每天也会抽空过去转一转,对于余建西盖好的浴室和厕所感到十分的满意。
排水方面也试用了一下,方便且没有一点异味透出。
等到建成了搬过去住,生活质量瞬间能够提升好几个档次。
“大小姐这次进山竟然要那么久吗?
东峡山虽然不比是千蛇山那边险峻,可也是危机重重啊!
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