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兰正止不住的好奇,想要问下去。
可四叔公却眼神暗了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建才今天带顾娘子过来,是有事儿?”以四叔公的精明,似乎也已经猜到了余村长跟顾娘子一起找他的目的。
想想身后的这一大家子人,吃喝嚼用都靠着在土里刨食,家里那几亩田可不就太少了吗。
“是这样的,想必四叔公也知道顾娘子刚买了五亩上等田的事吧,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太懂农事。
便想着将手里的田都佃出去,也够他们母子三个生活了。”余村长笑着道明来意。
四叔公点了点头,他家里年年都要佃些田来种,且有些人家大称小斗并不好相与。
如果是跟顾娘子打交道,他倒是愿意的。想来那孩子教养出来的闺女,品行定然是差不了。
他聪明的没有提余家老宅,想必顾娘子会找上他家,对那边也是多有顾及。
想想他那个精于算计的侄子,四叔公在心里摇了摇头。
“不知道四叔公对佃田有什么想法?是一次签三年的,还是一次签五年?”
虽然不清楚连苍的规矩,但是想来应该也跟古代封建社会差不太多。
就算是完全不一样,那也能开创个先例出来?
四叔公挑了一下眉,感兴趣的问道:“佃三年怎么说,这佃五年又怎么个说法?”
“敢问四叔公,村里平时佃户都是跟主家签的几年租?”
“这个……顾娘子有所不知,咱们整个怀安县,通常都是签的三年租约。”
余村长说着,便拿出了村里常用的租田契约给顾娘子过目。
“这样吧!租三年的就跟着村里之前的一样。要是四叔公家想租五年,那便按照三成五算。
遇到年景不好,地里收成不足三百五十斤一亩的,便按四六算。您看怎么样?”
顾千兰是打算将田长期租给四叔公家的,一次签上五年租约,也省得老宅那边总是惦记着。
“顾娘子此话当真?”听了顾千兰开出的条件,四叔公几乎根本不做考虑的,直接打算签下五年约。
这样优厚的条件,不签五年才是个傻子。
“自然当真,趁着余村长也在,不如今天我们便把租田契约签了,也省得过了秋收再跑一趟。”顾千兰说着目光便看向余村长说道。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四叔公你看呢?”余村长做为村里的主事人,自然是乐见其成。
四叔公听罢点了点头,起身冲着一边玩耍的小重孙说道:“去叫你爷爷过来一下。”
老人家伸手摸进口袋,掏出一把光滑锃亮的钥匙,打开了紧靠着正屋旁边的一个房间。
不多时,只见四叔公的手里,拿着一套笔墨纸砚,郑重的放到了余村长的面前。
“这个还是我家幺儿在的时候,曾经用过的,就拿这个写吧。”
“四叔公?”余村长显然一脸惊讶,满是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家。
“用吧!既然是顾家闺女的田,开出的条件又这么优厚,想来我那幺儿要是还在,也会很高兴的。”
看着小桌上的东西,四叔公的眼中满是怀念。
余村长一脸慎重的拿起纸笔,一笔一划的书写着租田契约。
按着之前顾娘子与四叔公约定好的那样,一式三份书写完毕。
双方签上字又按过手印,四叔公家这边又让赶过来的长子也一起按过了手印。
等一切手续办妥,待秋收结束后,他们家就可以直接开始翻土准备来年的耕种了。
“余村长,刚才听四叔公说,我父亲跟他们家还有些渊源。这事儿,你听说过吗?”
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原主,可也难免对四叔公家的事感到几分好奇。
“唉!说起来你父亲跟四叔公的幺子还是同窗好友,想当年他们一起考中了秀才,又相约一块儿进京去赶考。
只是这一去啊,就再也没有回来。当初说他们是遇上了山匪,你父亲当场便被杀了,四叔公家的幺子据说掉下了山崖,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这一晃都有六七年了吧!连你都嫁到咱们村里来了。”余村长不无感慨的说道。
“这么说四叔公家里条件应该还不错啊,秀才公的名下田产是不用交赋税的。”
“怎么现如今……”
看四叔公的样子,不像是那些不善于持家的人,更何况家里还曾经出过秀才,享受过免赋的待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秀才公亡故的,田产次年便要开始交赋税了。
像四叔公家幺子这样只是失踪了的,次年倒是依然免赋,但到第三年人依旧没有下落者,便要开始正常交赋税了。
更何况当年四叔公为了寻找回这个幺子,可是劳心劳力,变卖了家里大部分田产。只希望能寻回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