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看了一眼,没接,“交给谁?”
男人将盒子放在燕迟腿上,“新婚礼物。”
话落,他笑了笑,“一路顺风。”
燕迟不太喜欢他递盒子的动作,尤其是那手在盒身上抚了一下,过于宝贝了,反倒燕迟像是个只用来盛放的容器而已。
然而他是否有意见,并不重要,很快就有两个彪形大汉抬着轮椅把他送上飞机。
回头一眼,那男人已然往回走。
新婚礼物。
晏哥?!
卧槽,他家晏哥这么强么,连炎帝都给他送贺礼,埋着这么一条线,走之前不打声招呼,那他之前跟小白脸虚与委蛇那段时日,岂不是白费!
飞机起飞,炎帝扶着车门,往天上挑了一眼。
“主子,真就这么把人送走了,您没留后手?”
炎帝淡睨下视线,“那是燕迟,你敢对他留什么后手?”
“又不是没沾过人命,反正隔计划还有段时间,我杀盟再多一条命也没什么,这个燕迟,太受看中,他知晓不少事,就这么把人放走,等同于放虎归山,万一他一个心情不好,再调转头回来对付我们?”
有一点燕迟猜对了,暗蛇的确是对他起了杀心。
“他不会。”
炎帝并没有说如何就相信燕迟的人品,“别整天打打杀杀,该收心了,你这段时间把这边的事交接下,去和狼毫回合,不出意外,今年年底,京都那边会给你们个新的身份。”
暗蛇咬牙,话都怼到嘴边了,仍憋屈的咽了下去,“知道了,我听您的。”
炎帝拍拍他的肩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时,飞机上。
燕迟眯了一个小时。
倒不是困,也不是心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安全方面不用再担心,但他终究警惕,醒来后周遭安静得反常,半点声响都听不见,他眼珠子稍稍倾斜,往四周快速扫了一眼,眼神往上走的时候,一把刀忽然悄无声息的横在他脖子上。
“呵。”
燕迟闭上眼,“动手吧。”
头顶落下男人略粗的嗓音,“炎帝让我在路上杀了你。”
“哦,”燕迟勾了勾唇角,听着这把故意变过的嗓音,“杀吧。”
刀柄抵到他下巴,锋利的刀面就在喉结上方,燕迟本就仰躺着,他一动未动,但凡是对方一个用力他必定血溅当场。
“哐!”
刀扔进锡盘里。
男人从后面绕过来,在对面的座椅上坐下。
燕迟慢悠悠的睁开眼,看着一身白大褂,慢慢摘掉口罩的男人,“怎么不继续玩了?”
眼前是陌生的一张脸,老实扁平的长相,一双下三白眼内眼白过多,皮肤黝黑,针眼般大小的斑点遍布五官。
实在是不算出挑,并且放在人堆里,一秒能泯然众人的长相。
倒是坐姿挺豪放,双腿岔开着,一双大长腿或曲或伸,白大褂下,隐约可见系得规整的皮带。
一个医生,常年坐班,有这身材未免太好了些。
“医生护士三人,炎帝派的保镳无人,吃了饭都睡了,等两日后下飞机才会醒。”
所以,饭菜里放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