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前些日子还亲自招募筛选乳母,心腹兼情人董偃更是在长安城内大肆采购产妇和新生儿所需所用之物。
联想窦太主与董偃的关系,窦太主口中的“喜事”指的莫非是——
老!蚌!生!珠!
这可真是……
“现在还没到夏天,你怎么满头是汗?”
馆陶长公主命奴婢给中常侍擦汗。
中常侍接过绸缎,一边擦一边苦笑:“窦太主,皇上的心思您一向知道,有些事情暗地里可以做但真的不能摆上明面,尤其是这么大的动静。以奴婢之见,您还是……还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馆陶长公主翻了个白眼,挥手,屏退左右:“闲杂人等都出去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诶,那奴婢就实话实说了。”
中常侍低头,低声下气地提醒道:“皇上默许您和董偃的事情,但是您也要……毕竟窦太主您是……万一生育的时候出个好歹,那不仅是您颜面不保,皇家的颜面也会……也会……”
“说了半天,你该不会以为我近来张罗的这些都是为我自己?”
“难道不是吗?”
中常侍一脸懵逼。
馆陶长公主冷笑道:“回去告诉皇帝,春天播种,秋天收获,他去年在长门宫撒的种子,现在已经结了果!”
“什么!”
中常侍闻言,如五雷轰顶,嘴巴张开,眼睛瞪大,久久无法恢复。
“窦太主,您……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是皇帝的心腹,他去年有没有在长门宫过夜,你比我更清楚。”
“可是——”
中常侍不敢相信。
毕竟,陈废后在宫里养尊处优整整十年都没能怀上,怎么搬去长门宫后才一次就……
“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玄妙,曾经费尽心机手段都求之不得,彻底放下后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
馆陶长公主也很感慨:“总之,孩子是皇上的更是我馆陶家的,即便皇上不想要,我们也会把孩子养大。”
“敢问窦太主,长门宫那边生下的是公主还是皇子?”
中常侍战战兢兢地问道。
“是公主如何?是皇子又如何?”
馆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下令送客。
中常侍跌跌撞撞地走出馆陶府邸,立刻骑马前往长门宫。
他必须立刻弄清长门宫那位的的性别,若是公主,皆大欢喜,若是皇子——
未央宫的天空就要大变了!
……
……
中常侍一通快马加鞭来到长门宫,不等骏马停稳就连滚带爬地跳下来,气喘吁吁地对守门禁军道:“我是皇上跟前的中常侍,我有……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贵人……立刻……立刻开门让我进去……”
“贵人近日身体不适,不见外人。”
守门禁军无奈地表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有皇上口谕。”
“这……”
中常侍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身为皇上跟前的中常侍,他深知被皇帝知道他假装口谕必定会重罪责罚,即便他这么做是为了皇上。
但如果未知长门宫的龙胎的性别就回宫复命,皇上必然龙颜大怒!
左右权衡一番,中常侍有了主意:“你说没有皇上口谕和里面那位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自由出入长门宫,为何她身体不适时,馆陶长公主却可以自由进出!甚至带上外面的闲杂人!”
“这个……”
禁军很无奈。
谁不知道馆陶长公主是陈废后的亲妈、皇上的亲姑姑,与她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何况馆陶长公主出手阔绰,每次来长门宫探望都会给大家发好处,金银珠宝流落绸缎好酒好肉轮番给。
中常侍看出守门禁军的无奈,暗示道:“我此次来长门宫是为皇上办一桩秘密的事,若事情办不成,我不介意拖大家一起下狱,馆陶长公主也救不了你们。若事情办成,加上我的美言,皇上不但不会治你们的罪,还可能会给你们升官封赏,何乐而不为?”
“你说得很有道理。”
禁军们接受中常侍的“劝告”,打开长门宫的大门:“半柱香的时间,快去快回。”
“多谢。”
中常侍拱手做谢,随即一溜烟小跑穿过长门宫前殿,直奔寝宫:“贵人!贵人!奴婢奉命来长门宫探望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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