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年
朝会结束, 胤禟踏出乾清门,似有所感,驻足眺望远方, 感受到什么的, 嘴角微微勾起。
老十跟在胤禟身后,顺着胤禟的视线望去,没有见到任何奇异事情, 上前在胤禟眼前挥了挥手,“九哥,你在看什么。”
胤禟看了老十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告知一声:“我近日要出趟远门。”说完大步向前跨。
老十觉得自己又惹九哥生气了, 可自己刚刚也没有做什么, 一晃神,人都已经离他很远了。
老十不明白,快步追了上齐, 搭住胤禟的肩膀, 开启碎碎念:“九哥,你自从能出宫后,怎么每年都往各地跑,这才没回来多久, 怎么又要走了。兄弟们都在猜, 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什么美娇娘,才会一直在外流连忘返的。要兄弟说, 你要是有喜欢的,直接纳进府里来不就行了。我都已经娶妻,你这么大年纪, 府里都没有个知冷暖照料你的人,宜额娘也要心疼的。”
老十实在是想不通他的九哥怎么这么奇怪,在别的男子都该娶妻生子的年纪,迟迟不肯成亲,就算和汗阿玛对峙,也不愿任何女子进府,就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当然,就凭九哥这和汗阿玛叫板的勇气,他一辈子都尊敬九哥。
当然,九哥也有这种底气,自从九哥会说话写字后,每年都能拿出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博得汗阿玛高兴,像水泥,玻璃,火器之类,在皇宫里的待遇直逼被汗阿玛亲手教养长大的太子胤礽,甚至有时候比太子更加自由。
不知道九哥跟汗阿玛做了什么交易,之后每年大选,九贝勒府就没有再进过人。之前凭九哥的功劳明明就已经成了郡王,偏偏因为这件事降爵成了贝勒。
老十就这么絮絮叨叨,都没察觉到胤禟已经停下了脚步。
老十转身,看到停住的胤禟,还疑惑道:“九哥,你怎么不走了。”
同样听了一路的胤禩温和的笑道:“十弟,你一路上就没有给九弟开口的机会。”
“啊,是吗?”老十不好意思道:“九哥,你是嫌我话多了吗?”
胤禟瞥了一眼胤禩,“没有,我还没有和汗阿玛和额娘说过,我先去告假,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说完也不理众人的反应,转身径直朝着乾清宫走去,路过几位哥哥,打了声招呼后继续往乾清宫方向去。
“老九这是要去做什么?”
胤祺看着胤禟的方向,这是又要跟汗阿玛对上了吗?
胤禛大致推测:“可能是要跟汗阿玛告假吧,他不是每年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四处巡店吗?”
“不是,他也没回来几个月吧,哪个皇子像他这样,将经商之事当做正经事的。”胤祺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同胞弟弟,很是头疼。
可想而知,到时候又要传出九贝勒惹汗阿玛不高兴的消息,额娘又要找他劝老九。
胤祺真的很无奈,要是能劝得动早就劝成功了,这么多兄弟姊妹中老九就和老十的关系好些,这还是老十心大无视老九那破脾气,死乞白赖粘着老九才有的结果,就连他这个同胞哥哥也没有从老九那里得到多少尊重。
胤祺想到小时候老九的聪颖,似乎生而知之,到了入上书房的年龄,每年的成绩将一众上书房的哥哥都压在下面,甚至小小年纪就有许多利国利民的点子。那段时候,老九简直成了汗阿玛的掌中宝,每天都会得到汗阿玛的关怀,众多兄弟无一不嫉妒。
或许真的是天妒英才,老九生了一场大病,全皇宫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宫内上下已经有了九阿哥命不久矣的流言散播,汗阿玛惩治了几个奴才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老九最终醒了过来,可这一场病后,老九变了,又似乎没有变,他仍旧很聪颖,仍旧锋芒毕露,可他一门心思想往宫外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九和汗阿玛单独相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点不愉快,导致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不喜九阿哥。再加上老九接连拒绝汗阿玛赐婚,在外行商,被汗阿玛斥责与民争利都不改,两人关系更加差。可汗阿玛也没说要圈了老九,封了老九为贝勒,早早放了他出去,允许他告假,每年大半年都在外奔波。
胤祺走到了老十那里,得到了肯定,叹了一口气,这弟弟他是管不住,还是让福晋去劝劝额娘吧。
老十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总觉得九哥每年去各地后,回来心情都不会很好。可这次,九哥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刚刚见到的笑容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九哥和八哥都是爱笑的人,可两人的笑给人感觉是不同的,八哥的笑跟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可九哥一笑,总感觉有些阴阳怪气,很有可能下一刻就会笑着捅你一刀。
小时候他曾经闹着要和九哥一起睡,半夜醒来想去吓一吓九哥,哪里想到九哥竟然在枕头下放了一把开过刃的匕首,那匕首尖都已经近到眼前,他的呼吸都吓的停止了,等到九哥将匕首收了回去,他才被憋得回过神来。从那以后,他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