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他们无法收场处理那种。
有道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
现在沣水县停滞不前,如果想要从被动处于主动,就必须把矛盾扩大,打破僵局,让那帮官员主动挑起事端,他们再火上浇油。
只有把篓子捅到无法压制的地步,才能迫使周老板出面处理。
如果他手段雷霆,铁了心要把新政推行下去,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如果他打了退堂鼓,温宣民也能保住自己不用因办事不力而受到处罚。
可谓两全。
这封信被温颜投送出去,快马加鞭送往通州。
而远在东恩的王姓老师也被端王找了过去。
以前沈睿曾得他启蒙,当时他提起过税制的问题,认为历朝历代天下百姓苦苛捐杂税久已。
不曾想这位学生竟然以一己之力撼动了整个税改,着实令他又惊又喜。
王老儿L得了端王求助,顾不得一把老骨头星夜兼程赶往通州会见学生。
在他抵达通州的头一天,温宣民收到了自家三妹回复来的书信。
他欢喜不已。
哪晓得拆开一看,整个人都懵逼了。
因为那妹子让他搞事捅篓子。
温宣民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书信从头到尾看过一遍。
没错,就是怂恿他捅篓子!
嫌沣水县的事态没有闹大,不好操作,让他把新政排场搞大一点,逼得那帮官员狗急跳墙为止。
温宣民脑子像卡壳似的,心里头忍不住埋汰,这都是出的什么鬼主意?!
他单知道温三娘胆子大,思维跳脱不按牌理出牌,但跳脱到这个地步,还是把他给唬到了。
这莫不是嫌命长了?
温宣民一边腹诽,一边又反反复复看书信,愈发觉得荒唐。
翌日下午王老儿L抵达此地,得知他前来,沈睿欢喜接迎。
老儿L已经年近七十,须发尽白。
见到自己曾经教导过的学生成为状元,王老儿L感慨不已,捋胡子道:“几年未见,子焕都长大了。”
沈睿扶住他,欢喜道:“这些年学生时刻都惦记着先生当年的教导,辗转反思,不敢苟忘。”
王老儿L:“心怀天下百姓,很有长进。”
马车前来,马夫放好杌凳,沈睿搀扶他上马车。
师生共乘一道回刺史府。
路上沈睿把沣水县的情况与王老儿L细说一番,他捋胡子陷入了沉思,应道:“朝廷想从官绅手里掏钱银可不容易。”
沈睿发愁道:“眼下新政无法推进,在沣水县停滞不前,倘若通州失败,势必影响税改施行。”
王老儿L点头,“此话不假,通州税改重中之重,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要破除。”
沈睿正色道:“学生想请教先生,如何才能破沣水县的局?”
王老儿L:“子焕莫要着急,且容老夫从长计议。”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话题,就各自近几年的情形唠了一番。
回到刺史府后,沈睿替王老儿L安排住宿,恰逢温宣民来寻,沈睿相互介绍。
当天夜里三人说起沣水县遇到的难题。
姜到底是老的辣。
王老儿L坐在烛下,就目前他们的处境细细分析了一番,说道:“新政改革并非针对百姓,而是针对的官绅,既是改革,必然会发生激烈冲突。”
沈睿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学生强行执政吗?”
王老儿L一脸严肃,“如今底下的官绅不愿意缴纳田赋,子焕的态度若不强硬,永远都收不齐田赋交差。”
沈睿沉默。
温宣民也没有答话。
王老儿L继续道:“但凡涉及到利益相争,必定会引起矛盾冲突,这是无法避免的。
“当务之急,若想尽快把新政推行下去,手段必须强硬。
“若不然,通州十八个县,只怕一个县的田赋都收不了。
“咱们姑且不论这些,当今圣上下定决心推行税改,可见是经
过深思熟虑的,想来在朝堂上也遭受过不少阻拦。”
听到这茬儿L,温宣民插话道:“我曾听父亲提起过,当时有不少官员联名上书税改一事,皆被圣上驳回了。”
沈睿:“这涉及到他们的利益,自要抗议的。”
王老儿L道:“症结就在这儿L,圣上既然坚持推行新政,如果通州失败,无异于被官绅打脸,你们若是他,恼还是不恼?”
二人沉默。
王老儿L总结道:“我的意见是推行新政必须强行执政。
“你们太过温和,以至于一个沣水县就成为拦路虎,后面还有十七个县,个个都是拦路虎,这差多半是办不成的。”